“好吧,不过,睡醒后我就走。”
“随你。”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窗外大雨依旧滂花,雨声渐沥,室内点着柔弱灯光,一股储懒的气息诱人入眠。
她躺在柔软适中的床上,鼻翼嗅闻着被单洁净的清香,睡意快速地袭近她。
***
不知过了多久,寒意像成千上万蠕动的虫子爬满她的全身,她拉紧被子,本能地往身旁温暖的胸膛捱近。
晤,这样好多了。
有人温柔地伸手抚摸她的背脊,好轻好暖,让她顿觉无限写意。
再靠近一点,晤,这味道有些儿熟悉,什么东西刺刺的,呀,有人在哈她的痒,好坏。
好想睁开眼,可她真是太累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怎么努力也睁不开来。
“贺棣桓,我知道是你,”除了他还会有谁呢?“别闹了,你的胡须扎得我好痒。”
实在分不清是梦是真,总之这感觉还满甜蜜的。他不再逗弄她了,大概睡着了吧,耳畔一下接一下飘进他呼吐有致的气息。
搂着他壮硕的臂膀,她再度沉入黑甜的梦乡……
这一觉且睡到日上三竿才乍然惊醒。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着十一点十分,已经这么晚了,她没去上班,也忘了打电话回家,爸妈肯定急死了。
仓卒跳下床,惊觉身上居然光溜溜的,她忙又躲进被子里,手脚碰触到的,竟是另一具赤裸裸的身躯!
老天!这是……
完了,完了,她跟他难不成已经……已经那个了?她一点记忆也无,她该不会连怎么失身都不晓得,太可耻了。
而那厮正睡得如此香甜,像啥事也没发生过。
七手八脚穿好衣服,庄依旬惶急地把贺棣桓叫醒。只见他老兄打了一个夸张的哈欠,顺势就把她揽进怀里。
“抱着你的感觉好好。”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问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是不是趁我迷迷糊糊时做了不该做的事?”贺棣桓被她紧张兮兮且大小怪的责问弄得一头雾水。
“你是指我有没有在昨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他咧开嘴笑得一脸坏相。
“损毁了我的名节,亏你还笑得出来。”庄依旬霍地推开他环抱着自己的双手,到书桌上拿来纸和笔。
“你做什么?”
“草拟结婚证书。”她一阵龙飞凤舞,两张一式的证书已经写好了,递子他。“咯,在这上头签名,并盖上手印。”
贺棣桓先是难以置信的瞅着她,复又瞟向纸上的内容——
结婚证书
本人因一时贪恋应依旬小姐的美色,情不自禁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为表示本人之诚意,自即日起将告知诸亲友,与应依旬小姐结为连理。
空口无凭,特立下此据,誓言一生一世对应依旬小姐忠心耿耿,深情不渝,共偕白首。
立誓人:
勉强同意人:庄依旬
中华民国九十一年八月十二日
“老天?”贺棣桓险险笑岔了气,这女人连结婚的必要条件都搞不清楚,就想逼婚?“这张结婚证书,我不能签。”
“你非签不可,要知道我是个个性保守、深具中国传统美德的良家妇女,万一你始乱终弃,叫我以后怎么办?”她摆出誓死如归的表情,非要他就范。
“越说越离谱了。”他把她拉到床沿坐下。“不管你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有一件事情必须澄清的是,我爱你并非贪图你的美色,更非一时的情不自禁。””只是文字嘛,你爱怎么修改都行,但,婚还是要结的。”就算他是现代柳下惠,也不能光着身子跟她同床共寝呀。
“要告知请亲友?”老天保佑,她千万别把这张滑天下之大稽的证书印在喜帖上,否则他宁可一头撞死。
“不必。”庄依旬把大腿借给他当桌子,要他别再推三阻四,赶快签字。“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
“不怕我将来变卦?”贺棣桓握着那管原子笔,玩过来玩过去,就是不肯干干脆脆把名字填上去。
她一脸严肃的摇摇头,牵着他的手,在空格上下贺棣桓三个字,才阴险的笑着说:“除非你想在全国各大报纸的头版,连续三天看到这张证书的全文内容。”
“什么?”他急着想抢回那两张纸,但她已逃开,把纸张整整齐齐的折叠好,放入皮包内。”你过来。”他低沉着嗓音命令她。
“大丈夫一言九鼎,莫非你——”
“我说过来。”他忽地起身,猿臂一揽,将她抓起重重掷上床。“既然你已经定了我的罪,我是否该完成犯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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