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哈哈哈……”春天忽然狂笑起来,嘴里含的吸管差点喷出来,揉着肚子叫“哎哟”。
颖嘉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她准是看到什么精采片段了。
“天天,你发疯啦?”江盼男从厨房出来,猛灌了一口饮料。
“别叫我天天。”春天边笑边嫌恶地朝室友扮鬼脸。“听起来像是甜甜,甜甜。我小时候最气我老头腻着我这样叫了!”
“喝,敢情你把我当成尊翁了?”盼男嘲弄道。她越不爱人家叫她天天,她们便越爱这么叫她。
“去!”春天不理她,注意力重新回到小说上,又掩着嘴笑了起来。
“这么好笑啊?”颖嘉爬到她身边,靠在她肩上好奇地问。
“你听听,”她边笑边念,娇柔的笑声盈满客厅,盼男自顾自地坐下。“亲爱的小高高:我为你相思成灾兼泪海,如果云知道我为你沉浸在蓝色多……”
咦?怎么都是流行歌曲的名字?
颖嘉正感狐疑,盼男突地似笑非笑地道:“那不是席绢的《富家女》吗?早八百年就出版了,你现在才看?”
“喝,这么说你看过了?”春天立刻嘟唇蹙眉起来,全副心思都放在要跟盼男算帐上,没注意到手中的书被颖嘉接收过去。
“为什么没有拿回来借我看?”她凶巴巴地问。
“拜托!”盼男回她一个白眼。“那是同事借我的。我在公司看完就还她了。”
“喂,那是万盛的书,你怎么可以在上班时间偷看?”她一副老板抓到员工开小差的模样。
“你管的还真多它!”盼男啼笑皆非,“你晓不晓得一天到晚编那些××自传、蟑螂与老虎、星星的灭亡……之类的书,我的脑袋都控固力了!我同事是好心,看我没有男友,借我爱情小说,让我感同身受一下……”
“咦,你室友我的小说你看得还不够多吗?干嘛看别人的?”春天仍是那副横眉竖眼、不放她干休的模样。
“喝,你自个儿还不是看别人的作品,还不准我看!”
“好嘛!”她委屈地扁扁嘴。“就算上班要看,那也得看咱们禾马的。你怎么可以吃里扒外?也不会借回家分我看,害我现在才看到这么好笑的……”
原来她嘟嘟囔囔了半天,是在怪江盼男没把书带回来分她看,之前的义正辞严全是障眼法。
“饶了我吧!”盼男哀号一声,故做不支倒地状。
春天龇牙咧嘴,拿她没法子。转回身找她的小说,发现颖嘉正看得津津有味。
“好啊,偷拿我的小说。”她叉腰怒视。
颖嘉不以为意,将小说抱在胸前,一副誓死护卫状。“先给我看嘛,人家明天要出国了。”
“就是嘛,天天。再说那本小说是向你表姊的租书店借来的,不但免钱,还没有还书期限,你爱看多久就看多久。”盼男仗义执言。
“可是人家看到精采部分……”春天沮丧地嘟嘴,看到颖嘉自下午到台北后一直浓云密布的眼眸好不容易现出一丝晴朗,不由得心软下来。“好嘛,看在你终于不那么阴阳怪气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先给你看吧。说不定你看完后,可以治好你的失恋症候群哦。”
听她这么说,颖嘉讶异地挑挑眉。
“胡说八道!我哪里阴阳怪气了?又有什么失恋症候群?”
“还说呢!从去车站接你回这里,到刚才在我三婶家吃饭,你都是那副茶不思、饭不想,愁眉苦脸兼心事重重的样子,活脱脱是告诉人你在失恋嘛。”
春天的口无遮栏,让颖嘉不晓得该笑还是该哭。
“天天,你就不会说话婉转点啊?”盼男挤眉弄眼地暗示。
“我跟颖嘉说话向来都是直来直往,再说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无辜地眨着长而不卷的睫毛。“反正我早知道了。那天她打长途电话给我,哭了大半个钟头才开始说,你不晓得我替她的电话费感到多心疼!”
原来是电话费啊!盼男翻了个白眼,春天的逻辑向来让人无所适从。
“哪有你说的夸张,谁哭半个钟头啊?”颖嘉不肯承认。她是有哭一下,但哪有半个钟头?
“没有吗?”春天从鼻孔喷气,神情十分笃定。有关于时间和金钱方面,她可是分秒必争、锱铢必较的。“我有计时哦。”
“少来了,谁不晓得你们这些摇笔杆的最夸张了,一千字的故事大纲可以写成十万字。我顶多哭个十分钟吧。”反正春天又没有摄影存证,颖嘉干脆给她死不承认。
“呵呵,你高兴认为多久就多久吧,不管是十分钟还是半小时,在我认为都是不值得的,尤其是为了那个风流鬼,更是浪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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