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正在交往中?”轻拍臂上的白皙手背,丰仲恺笑着反问,并没有给予正面的答复。
“但我觉得你心不在焉。”林晏如再度试探:“你是不是因为碍于伯母才勉强同意和我交往?”丰仲恺的心脏咚的跳了一下,想起黄美英几乎是每天耳提面命,要他约林晏如联络感情、要他邀请她去哪去哪,或参加什么宴会的。
看样子,他那位殷殷期盼有个孙子抱的妈很中意眼前这名女子。
可是他呢?爱不爱她?或者是,会不会爱她?扪心自问,丰仲恺却茫茫然找不到答案。
这么好的女人他应该会爱上吧?
会吗?疑问从下意识冒出头,一时间,他无法斩钉截铁的点头回答是。
他的目光一直在找寻一个人,一个可能会在街头出现,被人墙围住,排队等着成为他笔下人物的街头画家,那张俊逸中始终带有与世无争的淡泊微笑的脸很认,也很容易吸引人驻足。
自纽约洽谈合作计划回国到现在,已有三个礼拜没见到他了吧?丰仲恺数着日子,不想刻意,但就是记得很清楚有三个礼拜。
本来,一个礼拜前就可以见到他的,偏偏当他到池千帆住处按电铃时却不见他应门,后来从江行口中得知他到白河镇作画了,之后公司的事又忙得他不可开交,同时又有母亲在一旁催促他和她中意的未来媳妇约会,这样一根蜡烛两头烧下来的结果,是他根本排不出时间去找他。
无力地任由一份想念狠噬心头肉,让他觉得胸口始终窒闷不舒服。
想见他,他身边的空气轻松得足以让他放下紧绷的精神,职场上的战战兢兢是种享受也是种压力。
因为同是男人,面对社会、面对职场,不管领域是否相同,多多少少都能感同身受;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池千帆从不会拿生活上的琐碎事情烦他,在小事上也不会怎么计较,只会适时地从旁做点什么让他振作精神,比方泡个咖啡、送杯茶,或是陪在一旁让他落得安静休息,不多话也不要求什么,更不需要他费心编织不实的承诺,只为换得一份虚假的甜蜜。
和他在一起,他从来不必花费心思去想甜言蜜语,因为那根本不需要。
女人就不一样,总是要求承诺、要求蜜语甜言,然后,当你给了承诺、背诵一脑子的蜜语甜言之后,她又会怀疑它的真假;时哭时笑让男人抓不准她的心思却以为这就叫欲擒故纵,可以满足男人愈得不到就愈想要的夜郎心态;又希望自己身边的男人出色得足以吸引女人目光,然后志得意满,同时却又矛盾地盼望没有人因为深受吸引而出手夺爱;天晓得这些自我矛盾的女人在想些什么?
男人追求爱情,并不全然是征服或独占,还是肉体上的欢愉,心灵的契合仍然是最主要的重点。
欲擒故纵、吊人胃口的吸引只会让男人费尽心力追求到最后疲乏无力去经营到手的感情。
可是,女人会懂吗?懂男人需要什么?
在认定男人容易冲动、是视觉系动物,见到美女就难掩兴奋的同时,又渴求一双专情可靠的臂膀,身为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恐怕难免也会手足无措、觉得麻烦。
“仲恺?”他又心不在焉了。觉得自己似乎一直走不进让她动情的男人心里,林晏如很不安。“你是真心跟我交往,没有勉强?”
“你看我像勉强的样子吗?”丰仲恺笑着说。她看不出。这张带着迷人微笑的男性脸庞上没有任何勉强的神态。“可是你心不在焉。”她的语气有点浅怨、有点失落,也有点难过、楚楚可怜。
“我只是有点累,最近忙公司里的事,几乎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提到公事,他就想起那群坐领股利、不懂配合、又希冀他为他们带来大笔财富的老人家,忍冬实还在怀疑那伙人是不是天方夜谭看多了,以为隆升是负责印钞票的台湾银行。
“啊!”林晏如优雅地捂住唇,一脸歉然。“抱歉,你早说我就不会邀请你一同参加我们公司第一次投资的电影首映会了,真的很——”
“哪儿的话,我还要谢谢你,让我欣赏到一部好电影。”丰仲恺打断她的话安慰:“只是我恐怕不能参加接下来的庆功宴。”
“没关系,身体比较重要。”林晏如漾开温婉的笑容,有种终于接近眼前这男人心房的幸福感。“你先回去休息,不要累坏了。”
“我先送你过去。”丰仲恺体贴地道。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计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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