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点,差不多了!”老神在在的推拿师对这样的阵仗已见怪不怪,沉稳地安抚,手上的力道却只减少一咪咪。
“呜呜……不要了!我不要了!哇——呜……痛啊……”求饶的哀嚎惊天动地,怕痛的秦优竟像孩子似地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她这样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眼泪流得足以媲美尼加拉瓜瀑布,任阎沧灏再冷静,也不免怔愣在当场。
见她可怜兮兮地望向自己,又忙着向推拿师求饶,强烈的不忍涌现,像绳索般束缚他的心脏。
“师傅,麻烦你轻一点,她怕痛!”不由自主地搂住她,阎沧灏听见真已竟万般不舍的开口轻声诱哄。“好了,不哭不哭……”
闻言,推拿师加快速度,也急着早点结束这可怕的魔音穿脑,须臾,他熟练地贴妥药膏、缠上绷带,完成包扎动作。
“已经好了!”推拿师挥汗如雨,她的激烈反应连带地增加他的压力。
“好喽!优优,不痛了!不要哭,妆都花掉了!”阎沧灏不自觉地唤她的名,掰开她紧抱他不放的手,轻声细语地哄着她,瞧见她的黑色眼线蜿蜒出一脸滑稽,感觉心疼又好笑。
“大人大种了还哭成这样!”起身洗手,推拿师睇看哭得淅沥哗啦的秦优优一眼、摇头失笑。
胡乱抹抹脸,秦优优吸吸鼻子,哭势渐歇,怨怪地看着两个男人。
“很痛耶!”不自觉地噘高小嘴,她扬声抗议。
“明天还要再来一次。”推拿师像是故意作对似地宣布坏消息。逗逗爱哭的水姑娘,多少能为千篇一律的乏味工作带来点乐趣。
“嗄?我不要啦!”秦优优受惊地瞠大水眸,忙不迭摇手。
阎沧灏笑睇着她率真的反应,他敢打赌,秦优优这副模样一定不是她平常的形象。
“叫你男朋友陪你来就不怕了啦!”推拿师努努下巴,那促狭的眼神似乎在暗指阎沧灏对她的呵护备至。
闻言互视了一眼,秦优优这才察觉自己和阎沧灏过近的距离,连忙离开些,难以控制地酡红双颊。
“他不是我男朋友啦!”难为情地赶紧澄清。
阎沧灏不语,秉持着寡言的习惯,由着他人去误会,不认为有对陌生人解释的必要。
看着推拿师压根儿不信的表情,秦优优感觉有理说不清,又羞又恼地想要再说些什么让他相信。
“走了。”不让她多做无聊事,阎沧灏再度不由分说地横抱起她离开。
“哼!骗肖仔!安惜命命,还说不是男朋友!?”
推拿师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莞尔嗤笑,怎么也不可能想像得到,阎沧灏和秦优优在今天以前,的的确确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第N次叹息,第N次哀悼自己唯一一对钻石耳环,居然缺了一个!
它是在跌伤那天不见的。因为那天她配戴出门后,到了接近傍晚负伤回家准备卸妆时,才发现左耳空空如也。
将近四万啊!少了一个是两万呀!再加上那天断跟报销、售价一万零五百的GUCCI跟鞋,她真是损失惨重啊!
当时,她第一个反应,是整个人匍訇在地,展开地毯式搜寻,结果希望落空,最后悲痛地愣在镜子前好半晌。
五天来,每想起一次,秦优优的心就滴血一次。
托腮坐在化妆台前,她失魂落魄地思念着她不翼而飞的钻石耳环。
那天,她开着车去赴恶心怪卡的午餐约会,然后就是去那间乡村咖啡店,接下来……细数所有行程也没用,掉在哪儿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根本无从找起,更何况,已经五天了!
呜呜……钻石耳环是她的作战装备,不可或缺的一样啊!少了它,气势就少很多了呀!
呕人的是,耳环都是一对一对的卖,没有人卖单个的!哇……势必得再花钱买一对了!好想撞墙哦!
秦优优沮丧地戴上K金耳环,最近受伤加忙碌,没有作战必要,而且平时上班穿的是公司制服,自然打扮得简单,加上她丽质天生,略施薄粉就美得无懈可击。
穿上闲置了五天的高跟包鞋,她扭伤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打算今天再去推拿一次,就可以不用再去了。
本来,她第三天好了些,就懒得再去,可那爱唬人的欧吉桑推拿师居然恐吓她说,如果没有完全看好。不用上年纪就可以体会风湿的痛苦,这一听,她只好认分地乖乖去报到。因为,她可不希望当个有风湿毛病的贵妇!那多杀风景啊!
开门,反锁,秦优优如往常一样九点半出门上班去。
梦想归梦想,在未找到长期金饭碗之前,她还是得为五斗米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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