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是练不完的,不过可以休息一下。”
“渴不渴?我请你吃冰。”她需要冷静一下。
卓怀仁接受她的邀请,他也很烦,至少有个也认识心的朋友可以聊聊天。
两人来到冰果室,各点了一盘冰。
扫完一盘冰,桑小语搔搔头发,弄得一头大乱。“我的头快冒了。”
“你不是才吃完一盘四色冰吗?”卓怀仁指指盘底朝天的冰盘,看不出来瘦巴巴的小语食量惊人。
“我惨了啦。”她欲哭无?。
“是不是心怎?了?”他心一惊。
桑小语指指自己鼻头。“都说是我了,干心什么事?”
卓怀仁松了一口气。“不是心就好。”
“真不公平,怎?你们男人心里、眼里全是心,我桑小语就不是女人吗?”这款差别待遇令人感到挫折。
莫非,非凡也爱上心?
应该不会的,他对表哥这么死忠,朋友之妻不可戏的道理他会不明白吗?
“你在想什么?”卓怀仁问。
“我在想,你们男人?什么有志一同全看上了心?”
“我和心本来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是造化弄人让我们分开,至于衡尧——我不是他,不能代他回答。”
“你觉得我有没有女人味?”
“你是女人,当然有女人味罗!”他不懂她的问题真义。
“有没有很有女人味?”
卓怀仁想了想,老实的说:“你不是我会爱上的那一型。”
“那你知不知道可有人会欣赏我这型的女人?”
善良的卓怀仁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真的?”桑小语有点喜出望外。
“你人漂亮、心地又好,怎?会没人懂得欣赏!”
“不是安慰我?”所有的自信突然在今天消失无。
“不是。”
满意的桑小语又叫一盘冰。真是酷热啊……三年过去了——
袁心?没有离开台湾。
她只是远远的将台北?到百里之外,过著平静的生活。可台北的人、台北的事,?不是那?容易可以忘的。
她在一家美语补习班谋职,无邪的孩子让她忘忧。
照理说,她要躲的伍壹火已经伏法了,没有道理再见不得人似的瞎躲。
躲,只有在刚来台南的头三个月;后来她就不再刻意躲了,下意识里也希望他找她。
她很容易找的,再也没有人比岳衡尧更有本事找人的。
他不要她,所以不想找她;很合理,那日在起居室陪他的女人说明了一切。
三年前已是无情,三年后想当然更是无情。他无情,她无法无情,她漠视不了发生在她身上的往事。
她和雅思同租一间屋子,一人一间房不失隐私。雅思是她美语补习班的同事,和她一样从外地来台南工作,甜甜的一张笑脸是雅思的标准招牌,和雅思相比,她冷淡多了,除了在孩子面前她会将自己热情的一面表现出来之外,她与谁都不熟稔,外人不了解她的脾性,以?她倨傲,老给人距离感。
“今天我生日,陪我出去吃顿大餐吧!”雅思邀她。
袁心和雅思因?共租一间屋所以还算有私交,既是房友生日,她也不会不近人情不予理会,便一口答应。
她们来到一家专营小火锅生意的火锅店。
“这里的牛脯酸菜锅很有名,来一锅吧!”雅思说。
“好啊!我没吃过,试试也不错。”袁心好相处地道。
两人一人一锅吃了起来,天冷吃火锅最应景。
“你好像很少跟家人联络喔?”雅思随口问。她没什么心眼,心直口快,纯粹是好奇。
“我父亲移民日本,很少回台湾。”她简单的回答。
这三年里,她和父亲偶有联络,父亲到日本后,不知怎地变了很多,从前在台湾的雄心壮志突然全不见,把袁氏船公司最后的股权全卖给岳氏集团,这部份的消息她还是看报纸才知道的。
她和父亲在电话中很少谈到公司的事。
她研判,父亲在日本恐怕已有新欢,或者是旧爱?
“我一直觉得你和我们这种人不太一样。”雅思看著她说。
“不一样?会吗?”她有点失笑。
“你的好教养让人手足无措。”
袁心皱眉,她没料到雅思会这么说。
“你自己不觉得对不对?”
她是不觉得,她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只是话少了些;话少的原因是不想透露大多在台北的过去。
过去总会刺痛她。
她的心依旧脆弱,承载不了太多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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