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们从小到大的私交,水鹊看得出近日……不,也许已有好一段时日了暗彝望向他的眼眸虽如往常般带着笑,但那笑意中似乎含有一丝丝寂寞,没有心灵相通的友人的寂寞,是他害他的吗?
水鹊自责极了,他也不愿意啊,但现实毕竟还是现实,不容轻忽。
他该是他硕果仅存的朋友,暗彝那防心极重的死个性,哪交得到几个知心的好友?他不是不知道,但他还是遗弃了他,连和他说话都得站得离他数丈远,只为了那不值得嘉许、偿不了半毛钱的世俗礼仪。
只要暗彝这回能平安回来,他发誓再也不会拘泥于那无聊的繁文褥节,他会好好的以朋友的身份、以至亲好友的身份诚恳相待,不再有多余的顾忌。
只要他平安回来。
水鹊望向又开始飘起丝丝细雨的窗外。又下雨了,这令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唉!他们要是再不醒来,连他都想干脆陪他们一块儿昏睡不醒算了。
雨,还是下个不停。
***
咦?在结界附近好像有什么……
水警戒的转身向外。
“嗯……”
突然听见零的呻吟声,水龙用双眼再确认一下,“醒了!”
“零,你还好吧?你睡了好久,殿……我们担心极了!”
云刚刚醒来,分不清楚是谁在他耳边直喳呼个不停,更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嗯。”他含糊地发出声音,算是回应对方的急切。听到对自己担忧的语气,总不好不做任何回应吧!
“殿……”不成,他已经决定要以朋友的态度待他。
“零,为什么你醒了,暗彝却还没醒?”
啊?这两者之间有关联吗?暗彝的喽好奇怪喔!
他叫什么名字?自己好像还没问过他。
“你还好吧?”脑袋没坏掉吧?
刚醒来的零,感觉特别舒爽。
“暗彝呢?你没遇着他吗?”总不会该被救的人自己醒了,救人的反而陷入险境,被困在另一个空间里,永远回不来了吧?不会的!
他才刚醒来,为何会遇到暗彝?瞧这喽哭得脸都花了,他疯了吗?
不过,想想他们三个人一直被困在这个地方,要不疯也难,只是不知谁会最先抓狂。
他早料到应该是看来最正常的喽,但想不到他真秀逗了。零暗忖。
水鹊一急起来就变得十分粗鲁,他猛抓住零的双臂,“说,快说,暗彝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快说啊!”掐紧的十根手指几乎陷入零肌肉颇为结实的手臂里,用力摇晃着他。
“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你!”霎时,肃杀之气充斥水闲微红的眼眶。
零用力拨开钳制住自已双臂的手,“哼,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吗?喽。”零的眼神变得冰冷,这是他每回动杀气的前兆。
“可恶!”险些失去理智的水鹊突然想起,要是自己当真杀了这个不知好歹的笨人类,那暗彝就当真永远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水鹊像充饱了气的汽球突然泄了气,他颓丧地跪坐在床沿,“暗彝,你快醒来啊,再不醒来我就将你留在人界迟迟不肯回去的‘理由’先奸后杀,你听到没?”水鹊带着哭音的暴吼威胁,听来还真有点古怪。
这喽真怪,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什么人界,讲得好像他不是地球人似的。零原本冷漠的眼神,添上些许好奇,望向躺在他旁边的暗彝的脸,好像黯淡了点;他的脸原是健康的麦芽色,怎么现在会一脸苍白?他生病了吗?
零的心揪痛了下,除了为自身问题而心揪疼的经验,他从未为任何人心痛过。
他只想到他病了,而且如果病得不轻的话,就再也没人能逗他开心、陪他说话;这么厚脸皮的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就死掉才对。
在他昏睡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醒来就教他有种人事全非的感受?
水突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朝零扑去,零敏捷地闪过身,“你在发什么神经?”
“我要用刺激疗法,若暗彝还在你体内,用逼的我也要把他逼出来,我就不相信他能忍受我在抱你的同时也抱了他!”水细长的单凤眼阴狠地微眯,像老鹰猎捕食物时撑大双翅,欲今猎物无处闪躲。
他在胡说些什么?暗彝怎么会在他体内?
这两个人总有办法将他逼疯,让他失去平日的冷静,胸中无明火狂烧。
趁零分神之际,水鹊一跃向前。将零压在身下,以他略微壮硕的体格,挤压零肺叶中的氧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放开我,你以为我会任你为所欲为吗?做梦!”零将气集中在手掌心,打算对着喽的心窝狠狠一击。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夏树薰
暗彝
零
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