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楼的笑容消失了,小脸黯淡如暮星。
说承诺……真的太难吗?
会不会他真的需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才能够确定爱不爱她?
以前他的冷静慎谋多思令她崇拜,此刻却深深教她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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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曼楼站在瓦斯墟前熬煮着白稀饭。
天天都吃飞谚手艺非凡的西式菜肴,是好吃到极点,但是她今天不知怎地分外想念清爽平凡的白稀饭。
今天是第二十八天。
流光都到哪里去了?那么美好的日子也会过去,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够挽住时光不许动?
她低头对沸腾冒出白泡泡的稀饭叹气。
这阵子她越来越爱叹气了,尤其想到后天他们就要结束这个假期,从此分道扬镳……可是截至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任何表示,她痛苦烦躁到真想跳进冰冷山溪里冷静冷静。
不,把自己冻死了还比较干脆些。
她揉着眉心,最后还是决定把炉火关掉,否则她可能会失控到做出把头埋进沸滚的稀饭里……或诸如此类的傻事。
「早安。」飞谚安静如猫地出现在她身后,习惯性地自后头抱住她。「妳在煮什么?麦片粥吗?」
「不是,是稀饭。」她这才想到他是在美国长大,受美国文化,可能连吃都没吃过稀饭。「就是用米加上水熬……」
「我知道什么是稀饭,我外婆和奶奶都是台湾人,我们家餐桌上偶尔也会出现清粥小菜。」
曼楼微微一怔,「真的?你外婆和奶奶都是台湾人?」
天,由此可知他俩对彼此的家庭有多陌生了。她所熟知的他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但是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所知少得可怜。
她只知道他有多么优秀,却不知道他平常爱不爱看球赛?支持哪一队?最喜欢华盛顿的哪家餐馆?他和家人之间是否亲密?
还有……他在美国有没有要好的女朋友?
她的心陡地往下沉。
光是知道他未婚是不够的,她越来越害怕自己真的只是他一晌贪欢的对象。
花曼楼,妳能骗谁?他当然不是把妳当作天长地久的妻子人选,否则他不会到即将分离的时刻,还没有主动要妳的手楼号码,甚至不想知道妳家住在哪里。
这活脱脱明摆着的就是段短暂罗马假期式的爱情,她却紧紧地纠结着一颗心,深深盼望着得到他的承诺……
「我没有跟妳说过吗?」飞谚同感讶然。「我以为我们这些日子来已经是无话不谈了。」
「显然还不够『无话不谈』。」她想到自己还不是隐瞒了他很多事,不禁瑟缩了下。「你从来没有提过你的家人,甚至这段时间内也没有人打电话给你。」
「我的家人……很可爱,很热情,但是也太过热情了。」他笑了,眼神明亮。「我敢打赌,妳一定会在见到他们的第一分钟内被吓跑。」
「这就是你绝对不可能会让我和他们见面的原因?」她忍不住稍微扬高了声音。
他一怔,「如果我说错了请纠正我,但是我似乎感觉到了妳的怒气。」
不知怎地,曼楼拚命压抑了多天的紧张、惶急,失落统统在这一瞬间再也压不住,剎那间爆发了开来。
「对,你说得对,我有怒气,而且不只是一点点。」她美丽晶莹的大眼睛因怒火燃烧而更加明亮,「后天我们就要各分东西了,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
「听我说,我明白妳的意思。」飞谚震住了,眸里闪过一丝怜惜与犹豫的复杂光芒,语气却温和安抚道:「但是我说过,我们顺其自然……」
「你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吗?」她强忍着泪意,仰头瞪视着他。
「不知道,但是……」
「你知道我家住哪里吗?」她再追问。
他有一丝狼狈与心慌,「不,但是……」
「看样子你既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了。」她冷冷地点头,心如刀割。「是不是?」
「我……」他无奈而心痛矛盾地道:「我希望我们不要在愤怒或激情下作任何决定,那都是非常不理智的……」
够了!
曼楼从来不知道,这个顶尖心理医生的专业说辞居然也会有让她厌恶而抓狂的一天,
愤怒?激情?他就是这么看待她的?
她不知打哪儿生出的一股力气,猛然挣脱开他的怀抱。
「曼楼!」他苦恼地叫道。
「我现在心里很乱,要出去走走。」她气呼呼地大步走出厨房,在看到他紧紧跟随的身影时,不禁火大地回头大喊:「我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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