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开会什么时候不能开?为什么要几百个人晒太阳等他们?”
一名染金发的少年破口大骂,满口粗言粗语问候某人的祖宗八代。
“欺负人嘛!‘首都’算老几?哪家电视台敢这样玩人家?”
“不爽就走人啊,是有谁拿着枪杆子押住你等吗?认命点,谁叫它是首都电视台呢?”
赫!谁叫它是首都电视台呢?
这句话,强而有力地堵住那些滔滔不绝的抱怨。
没错,他就是!因为他够强,够大!谁叫他翟昊颀是电视界大哥大,想在这行混的谁敢不从?
就算只当个小小的,负责拿着大字报的工作人员,或是负责串场插花的助理主持,向往演艺圈的人进了首都,就像拿着彩券做发财梦的人一样:付出小小,但希望无穷……
☆☆☆
冷气强烈的总裁办公室,偌大空间坐满各部门高级主管,尽管寒冽冷风咻咻猛吹,却吹不熄大老板一肚子火气。
一个早上,他已经发了四个钟头的脾气了……
怒火冲冲的翟昊颀青着脸,超时召开主管会议,不惜延误已公开的年度面试,只为那旺盛的企图心,及追求卓越的坚持。
若属下没能达成目标,他会不惜扯破脸彻底检讨要求,这点固执到底,不留情面,还有那“不达目的,决不终止”的硬脾气,跟他几个哥哥倒是挺一致。
拧起帅毅五官,感性的那双薄唇紧抿,他盯着报表细看的双眼,从漠寒慢慢冒出火花
“哼!这么烂的销售数字也敢报上来?到底有没有廉耻啊?你哪还有脸拿我的高薪?换作我是你,早早自我了断,以免辱没了首都音乐的大好名声!下去!这种报表看了伤眼睛!”
“总裁,您请听我解释……”
“不必了,卖不好就是卖不好,你还有话说?”怒气冲冲地,翟昊颀忿然将一叠厚厚的销售报表,往负责唱片部门的执行副总身上摔。“限你三个月内改善,做不到就让位给别人!”
“总裁,您或许不明白现今市场状况——让我说明一下。”
执行副总不认为自己有错,理直气壮道:“盗版猖獗,哪家唱片公司不受害?我们‘首都音乐’已经是市场上卖得最好的了。”
“哼,这不是理由。”他黑砾般深沉的森漠眸中散出寒光。“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脑袋拿来装空气的吗?根本你就没有做出与众不同的歌手!上次的会议,不是说要签一个绝对是阿妹第二的新人,现在如何?人呢?企划案呢?拿出来啊?!”
“她?唉……这种特立独行的人,不容易……她……”
说起这号难搞第一名的人物,执行副总的脸即刻皱垮,难看得活像是蒸坏的烂包子。
“什么叫不容易?”翟昊颀不解眯起眼睛,鼻子里哼出气。“你敢在我面前说不容易?亏你是执行副总,随便你用大把钞票砸,还是提供最好的制作班底,外加强力造势宣传……我就不信,哪个爱音乐的人不会心动?”
“就是——就是有不为所动的啊!哎,大家都没办法……”
执行副总羞愧的油脸,低得差点儿粘到胸口。
“怎么可能?!”翟昊颀嗤笑。“你用这种烂理由来推卸责任,不觉得太好笑了吗?”
“真的!真的!”倒霉的执行副总点头如捣蒜,一再强调。
“现在的社会真的无奇不有,想进唱片公司当歌星的人数以万计,但也有像程以恬这种异类,唱歌纯粹当兴趣而已,金山银山搬到她跟前不为所动,我们整个企宣部门卯足了劲,还是说不动她……”
“喔?真有这类怪胎?”翟昊颀的好奇心被引发,直觉追问:“不被钱所惑的人很少,莫非她的家境富裕?她叫什么?”
“程以恬。”
“吭?已甜?她出过片吗?”他直觉这名字听起来颇像艺名。
“没有,她一直是单纯的上班族。嗯……最怪的就是,程以活家境很普通,甚至要一个人负担全部家计,生活压力蛮大的。没人搞得清楚她脑里在想什么。”
负责唱片宣传的企宣经理,急忙递上一张CD及书面资料。“您参考看看,这是她的简历,我们特地到PUB去录下她演唱实况,您不妨听听……”
“演唱实况?她唱功很好吗?你说她在哪家驻唱?唱多久了?”
“她在浪人之歌驻唱有一段时间了。”企宣经理说明道:“声音好得没话说,身材、长相也很出色,就是个性比较怪异,不喜欢把自己化成商品。”
随意瞥了眼女孩在简历表上,丝毫未经修饰的大头照,翟昊颀倏地被女孩未经勾画上彩的彻莹明眸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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