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的呼吸声,让小书紧张到极点。
整个医院的医生都到场了吗?大家都来观摩权威医师的「作品」?要是绷带拆开,她的世界仍是一片黑暗呢?手抖得厉害,她并没有自认为的勇敢。
感受到她的恐惧,冠耘握住她的手,紧紧。
「不要怕,我在这里。」
冠耘判若二人的温柔让幼幼、小题和渟渟不敢置信。那是他吗?一个会对女人温情的男人?
亚丰、季扬和傅恒则不觉得奇怪,他们相视一笑,爱情将刚强男子化为绕指柔的奇迹,不单单发生在冠耘身上,这种经验,他们都曾经历。
医生将绷带拆下,几道光线刺进小书眼里,模模糊糊地,幢幢人影在眼前闪动,这算是……看见?
「妳看到任何东西吗?」
小书缓缓点头,眨眨眼,想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看见。
「告诉我,妳看到什么?」
「很模糊,很多人影在我面前晃。」
「好,闭眼睛休息一下,再睁眼看一次。」
她按照医生指示,这回再睁眼,更清晰了,可是她居然看见……天,是他们!而「他」,就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严肃地观察她的表情。
笑容僵在嘴边,小书无法理解眼前景况。
「对不起,我在作梦……」她喃喃自语。
「没有作梦,妳的确看到我们。」
冠耘的声音响起,她分辨出来,他和「故事先生」有着相同声音,却有不同的语调表情。
「为什么?」缩回手,小书想把自己缩回被窝,可是,冠耘怀里的小男孩,他们长得好象……
「妈咪,妳看见我吗?我是纪耕,妈咪,妳有没有看见我?」纪耕扑上来,抱住小书。
他是纪耕?她的心肝宝贝?想了五年、爱了五年的心肝宝贝呵!颤巍巍的手,圈住身前的柔软。
「看见了、看见了,我看见你了,你长得真好,比妈咪想象中的更好。」
「妈咪,太棒了。」
是喜悦、是幸福,是无数感恩交织出来的兴奋。
「没问题了,大家可以放心了吧!走,我们带小朋友去吃披萨,把这里留给大哥和小书。」
那是傅太太的声音啊……小书有些些紊乱。
小题从冠耘手中接过纪耕,牵着小予,一左一右牵出门,她一定,傅恒跟在她身后离开。
幼幼和渟渟走到病床前,轻拍她的肩膀。
「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希望经过这次,你们之间能够平平顺顺,不再波澜连连。」幼幼说。
「对啊,心平气和地说话,不要吵架,大哥脾气比亚丰好,妳的命已经比我好很多……」
渟渟话没说完,就让亚丰的怒吼声制止。「要不要给妳换个丈夫?」
「不要、不要,有你我很满足了。」渟渟忙奔到丈夫身边,对小书挥挥手,要她自己保重。
房间空了,独独留下两人,小书张眼四望,她在找人。
「妳在找谁?」冷冷的,是他旧时语调。
可以说吗?说在找她的故事。
她的故事!?她怎会用这种荒谬的说词?
「没有。」她摇摇头,现况让她模糊难辨,她不晓得自己是庄生还是蝴蝶。
「妳在找故事先生?」
小书执意不问他的名字,以为这样就能拉远两人的距离,却没想到,勉强她、加入她的生活,他向来随心所欲。
「你知道他,或者……」小书问。
「妳没猜错,我就是他。」冠耘亲口承认。
他为什么那么做?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切断,不复续了呀!
他有事业、有婚姻,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冒充成失意的小说家,侵入她的生活中……
突然,纪耕坐在他怀中的情景跃上脑海,他是……他要纪耕?
所以他出现、他匿名、他以一种教人无法防备的方式闯入她的生活,让纪耕自然而然接受他、爱他,等到一切水到渠成,带走纪耕变得理所当然。
那他为什么要帮她医治眼睛?对了,是补偿!他要她欠下一笔,他给她视力,她理当还他亲情。
怎么办?她要纪耕啊!那是她的命,她用尽全力留下来的呀!失去冠耘,她已心灰、心死;失去纪耕,她更是怎么怎么都活不下去了呀!
小书的表情瞬息万变,冠耘皱眉,不晓得她在心中翻的是哪条思绪。
「你为什么出现?」
小书垂眉问,未战已输。和他交战,她从未尝过胜利滋味。
她居然不要他出现?是她说:「爱他,是我的本能,我没办法阻止自己爱他,就像你无法阻止熊冬眠;而恨他,这个学问太艰难,不在我的学习能力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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