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拧绞痛的心,多添酸楚几许……
仍然不舍啊!重重的那一耳光甩在她脸上,刺痛却在他心里。
再多、再深的怨恨,全来源于一发不可收拾的浓烈爱意。
翟昊类只得向真实的内心坦诚:自己依然不可自拔地深爱她,不管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他割不绝身体里四散蔓延的爱情。
“管她在哪里?反正,像那种不要脸的女人,就算一掌劈死她,也是死不足惜啊!你一定懊恼没有一掌劈死她吧?”柳芝芸拼命地煽风点火。
“够了!闭上你的嘴!”他火大地一掌打在墙壁,哀绝的眼光射向她。“我只问她到底怎么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其实,她没什么啦……轻微的脑震荡而已,不太碍事。”
“在我们医院吗?”他阴鸷森冷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没事?”
“好像是吧,我没特别注意。她的事,我全是听人家说的。”柳芝芸没好气的回答。
翟昊类沉默半晌,双手不住揉按疲惫的脸庞,又耙梳已然凌乱的头发,那缓慢而沉重的喟息,仿佛永远叹不完似,绵绵长长……
柳芝芸从他痛苦的表情看出他内心的挣扎交战,于心不忍拿起电话拨号。
“曾晴,你查查看那个于苹还有没有留在医院?她应该没事吧?喔,还要观察……不是,你别动她——”
简短向曾晴交代几句,柳芝芸十分不耐地拍拍他的肩头。
“虽然,我内心是有千百个不愿意,可是,我没办法像你那样……去吧,如果还担心,就去看看她,别再硬撑了。”
“我……我……”
他起身又坐下,双拳握得死紧,似乎没办法说服自己。
“哎,那你就继续天人交战吧!”柳芝芸大胆抱住他。“最好结果是你对她永远死了这条心,我就有希望了……”
翟昊类甩脱她的拥抱,起身穿起外套,对着她狠绝道:
“我看,你还是死心吧!”
语毕,他迈开步伐出门,残存的酒意让仇恨先行沉淀,此时脑中只保有一个意愿,想见她——
即便只是一眼也好。
☆☆☆
祥类医院
“外面的何先生等很久了,你不让他进来吗?”
翟语冰轻柔地安抚悲恸的于苹,她美丽的瞳眸因哭泣而红肿,秀致纤巧的五官满愁云惨雾,任人看了都要心生不忍。
奉爷爷之命,翟语冰到医院来了解整个事件的风风雨雨,以女性的直觉,她知道于苹深爱昊类,应该早已打消陷害他的念头。
怪就要怪事情太凑巧,让多事的何宏青拿走机密档案,于苹没有错,昊类也只是没弄清状况,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翟语冰走过情路坎坷,深知真爱需要考验,而此事件恰巧是来考验他们的。
“其实,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全搞清楚了。何先生他未经同意公文件是他的不对,他现在也很后悔,想亲自跟你道歉……”
“不!我不要见他,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埋进被窝里,于苹痛哭失声。“他随随便便拿走我的东西,以为可以讨好谁,可是他没考虑,这样做的结果,不但伤害我,更伤害了他……呜,他不会原谅我,他会一辈子恨死我的!呜……我没有脸见他……我要拿什么来赔他啊……”
“别哭,你想太多了。”翟语冰为她擦去眼泪,努力帮助她去除罪恶感。“记者会的事情不难摆平,事情一点儿都不复杂。你振作些,好好地说给昊类听,他一定原谅你的。”
“唔……你不用安慰我了——昊类曾说过,任何欺骗背叛他的人,他都不会原谅,他会恨我到死……”
于苹哭得更伤心,撕肝扯肺地痛哭不止。
“于苹,快别这样,要对自己有信心啊。昊类个性再强,他也讲道理的……”
翟语冰几乎快招架不住了,当下大概只有昊类亲口原谅,才能止住她的自责。
“算了——我认输了。”于苹别开脸,哀莫大于心死。“发生这件事,我真的已无话可说……或许我们没有缘分吧?!我的头好昏,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好。你好好休息,千万别胡思乱想。”翟语冰亲切地握紧她的手。“我现在去找昊类,好好跟他解释放心吧,他会懂的。”
疲惫地翻过身,于苹闭上眼,不发一语。
“哎……怎么弄成这样?”翟语冰摇头叹气,走出病房。
☆☆☆
“你来的正好,我还想去找你呢!”
才出病房,翟语冰碰上来探视的翟昊类,她喜出望外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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