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满意足的帮他就定位,红霞飘上两颊。他发誓要对她温柔有加耶,好幸福喔!
她小女儿的神态吸引了他,使他顿时忘了身体的不适,舍不得闭上眼睛,就这样一直盯着她。
「我想到了……」她突然大呼一声,不经意对上了他的眼,霎时被里面盈满的温柔给锁住。
「妳想到什么?」他连忙收摄心魂,装作若无其事。
「我?」她茫茫然,忘了她本来要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喔,我是说我们可以去报警。」
「不行。龙叔对我有恩,他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收留我,我不想害他。」
「可是他却害你!」
「宁可人负我,不愿我负人。」
「乡愿!」她嗤之以鼻。
「而且龙叔神通广大,很难扳得倒他。」
「我不信,我二哥认识警界的人,他才是神通广大。」几年前三嫂被蓄意谋杀的案件就是他破的。
「再说吧。」
经过一番情绪上的波折,他倦了。原来身体的累不是累,心头的累才是。
就在即将合眼之际,他听到她用轻柔的声音问道:
「子孝,这名字是谁替你取的?」
「谁知道,只怕是老天爷对我的恶作剧,父慈子孝,没有父亲的儿子要去向谁孝呢?」
「看来,我比你幸运多了。」
坠入梦乡的他,并没有听到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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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为什么喜欢写作?」韦子孝看着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好奇的问。
「这……很难解释耶。」她停手,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像是回忆,其实是在厘清思绪。「大概是我的童年太无聊了,所以藉文字打发时间。一开始是写日记,接着是散文和新诗,对文字的操控感带给我莫大的成就感。上大学后我尝试撰写各种故事,抒发感情并享受天马行空的乐趣。」
「妳毕业后要做个专业作家吗?」
「还不确定,我曾想过当幼儿园老师、出版社编辑、文字记者……只要不是贸易公司秘书就行。」
他笑了,想起她与数字缠斗时的苦瓜脸。
「子孝,告诉我孤儿院的生活。」
「好让妳的故事更写实,是吗?」对多数人而言,孤儿院是神秘的,孤儿是属于阴暗角落的。
「嗯。」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温馨之家的规模不大,只有三十几个小孩,靠的是外界的捐款和孩子们出社会后的自动回馈。」
「所以你每个月都要送钱回去?」
「嗯。」他点头,接下去说:「尽管如此,院里的的生活还是很拮据的,所以我们必须开源节流,种菜养鸡做手工;二手衣一个传过一个,直到破烂;书本玩具一个用过一个直到不堪使用。夏天,所有的小孩挤在只有两支电扇的房间里打地铺:冬天洗冷水澡三个人盖一条被,桌上的菜只够每个人夹一次,晚到了就会没饭吃……」
「难得你长得这么壮。」
「那里的小孩个个都壮得像条牛一样,也许是知道自己没有生病的权利,否则只能自生自灭。」
「难道院长不能多做点什么来提升你们的生活水平吗?」
「对一个必须身兼院长、教师、还有保母的平凡女子来讲,她已经尽力了。」
「你视她为母,你爱她?」
「我想恐怕是感谢多于爱,我无法强迫自己将一个从来没抱过我的女人视为母亲。我感谢她提供了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它虽然破烂,但至少让孩子们不至于无家可归,因此我拼死也要保护它。」
「我懂。子孝,你曾经怨天尤人吗?」
「当然,我并不是圣人。小学之前孤儿院就是整个世界,我以为每个小孩过的生活都一样。上学后才发现,原来我的世界只是一个被上帝遗忘的角落。同学们的文具、衣服、便当都跟我的不一样。他们放学后有家可以回,而家里有父母有爱。这时候我才了解自己的与众不同,而周围的每个人也随时提醒着我这一点,有的人不经意流露出怜悯与同情,有的人则是毫不掩饰他们的轻视。」
韦子孝陈述着,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着别人掏心挖肺,有些困难,有些不堪。
「子孝,身为孤儿不是错误,你毋需自卑的。」祁北忍不住心疼。
「我们早已学会用不在意来武装自己。很多孩子逞凶斗狠,其实是不想让自己受伤,有时候人模拟毒蛇猛兽还可怕。」
「还好你走过来了。」比毒蛇猛兽还可怕的人类?她打了个哆嗦,不确定自己还想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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