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妳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必有暧昧。」
「怕什么?」她用吸管喂他喝了一口牛奶,斜睨着他说:「大不了你娶我啊!」祁北以守护者之姿在韦子孝家里住了下来。
探病的人来来去去,都被她以他在睡觉不宜打扰为由挡在房间外面。他知道她是不想让人知道真相,横生枝节。
她不仅照顾他,她也保护他。这种经验对韦子孝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既陌生又新奇,但也令他害怕。他怕一旦习惯了又失去,他原有的孤寂将会更孤寂。
几天之后烧终于退了,伤口也开始有愈合的迹象,他的体力稍微好些,偶尔可以起来走动一下。
这天,祁北看他精神不错,终于憋不住问:
「那些人干嘛置你于死地?」
「我以前混的帮派要我回去。」他想他终究要面对现实,龙叔不可能就此放弃,他甚至可能会报复。
「你不肯,所以他们要你死?」她热中的问,她要多知道一些,好放在她的小说里头。
「不,如果他们要我死的话应该会用枪。他们只是给我一点教训,把我搞到只剩下半条命再把我拖回去,那时我就任凭他们处置了。」
「这样啊,早知道你死不了,本姑娘就不必冒着生命危险抢救你啦!」她不禁悻悻然。她未免太自作多情,竟以他的救命恩人自居。
「不这样,妳哪有机会展现『雌风』?」
「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恩不言谢,来日必报。」
「这可是你说的喔,不准反悔!」
「那当然!」
祁北终于噗哧一笑,接着提出心里的疑问。
「你明知他们的伎俩,为什么还要去?」
「因为他们威胁要放火烧我家。」他知道她不懂,但他用手制止她好奇的询问。
和盘托出了吧,他想,把她吓跑,也好省得他空思妄想。
「那天我们打架的空地旁边有一所『温馨之家』,也就是我家。那是一所孤儿院,我是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
「什么?!你也是个孤儿?」她闻言惊呼,瞪大眼睛看他,脑子一片空白。
也是个孤儿?怎么会……
「祁北!」他唤她,果然她被吓坏了。该死心了吧,韦子孝,早知道你高攀不起。
祁北回过神,无厘头的笑了。他是孤儿,哈!
韦子孝见她笑,有点火大,可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嘲笑他。
「我是孤儿有那么好笑吗?」
「不是啦,你别误会。我是在想怎么那么凑巧,我要写的主角根本就是你嘛,一个混帮派的孤儿。」
「妳是说,那个祁爸为了勉励妳而编的故事?」
「是啊,那个让我备受感动而希望别人与我分享的故事!」
他释怀于她对他出身的毫不在意,但随即又因她竟没被吓跑的认知而揪起了心。她令他乱了章法,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到哪儿去了?
「妳动笔了?」
「就等你好一点。你瞧工具都准备好了。」她指了指桌上的手提电脑。
「妳回家去写吧,我好多了。」
「你老要赶我走,我告诉你,我偏不走,我、赖、定、你了!」她双手抆腰,宣示着无比的决心。
蓦地,他起了无名火,她凭什么在这里撩拨他,让他的心情时晴时雨?!
没错,她一直在撩拨他,先是说要请陈董作媒人,接着又要他娶她,然后是赖定他了。她是清纯到不懂这些话的意义,还是存心玩弄他?
「喂,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他不知她所指为何。
「帮派呀,他们一定会继续逼你就范的。」
「见招拆招啊,还能怎么办。」他累了,想趴回床上去。
「万一他们又去你家放火,是不是你又要去被砍?到时候我可没办法救你,这种事一辈子一次就够了。」
「我不准妳再过问我的事!」他停住上床的动作,转过头大声警告她。
「好啦,那么凶,真不懂做人的道理。有道是做人要知恩图报,我救你也就是因为你是我们祁家的恩人,不然我干嘛吃饱闲闲没事去蹚这趟浑水,死没良心的韦子孝……」
她过来扶他,嘴里叨念有词,她要让他了解她不是好打发的。
「行行好,我的耳朵受不了了。」
「除非你发誓,以后不可以对我这么凶。」
「好好好,我发誓以后要对祁北温柔有加,连说句重话都不行,这样可以了吗?」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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