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难道你以为我会易容术?还是另有双胞胎分身?」
他摇摇头,手指抚上她的脸,长目极其珍爱的凝视她。她怀疑自己看错了,那毫不掩饰的情意令她发怔而忘了拒绝他。
「妳虽然瘦了、变更白了,但相貌就是如假包换的谢铭心,声音也是。可是,包纳在妳躯壳中的灵魂却又不一样了。说妳演戏,妳率真的性格做不到这一层;说妳就是从前的谢铭心,又怎能泰然自若的在我面前不慌不逃?我不明白这其中缘由,但是妳的身体不会撒谎,妳胸下的胎记告诉我妳就是谢铭心。」
「轰」然一声巨响在她脑里散开,她下颚微微颤抖着,漆黑的瞳眸漾着水色、左右晃动着,最后停驻在他含笑的脸上。他的话被迫在脑中消化之后,她骇异的注视他,左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想碰触他,但在半空中犹疑地停住了。
他轻笑了两声,拉过她的手直接按抚在自已的面颊上。「我最不介意的就是让妳碰我。」
他的脸有男人少有的光滑,微凉而干爽,她的过去真的和掌下的男人有过极深的牵连?到底是什么时候?青少年或幼时?按常理逻辑告诉她,他的表现分明是对一个成年女子才会有的爱恋,那么为什么从不曾听牧谦提起?还是她曾对她的婚姻不忠过,以致牧谦不愿再回想?
她奋力的咬着下唇,抑制着他带来的过度冲击。她只是一个被丈夫呵护在手心里的平凡女人,为什么会和这个人交会而导致他不放过她?
他审视着她面庞流转过的复杂心思,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微恼道:「别再咬了!流血了。」他俯下脸,温热的舌扫过她渗出血丝的下唇,在上头停留了一会儿。她没有动作,他像受到默许般衔住她的唇,稍微用力的吸吮,血腥窜入了口中,激发了他的掠夺性,他毫无阻拦的便穿过了她的齿间与她的舌交缠。他有些讶异她像个没有情爱经验的女人--生涩而被动。他恣意的狠吻,想挑起她的回应,辗转在唇畔流连,却没有听到预期的女性吟哦声,一离开她的唇,她那疑惑怔忡的表情映入眼眸,他失笑了,拇指抚弄她微肿的下唇。
她像梦呓般开口:「我们真的相爱过?」她没有拒绝他的吻,是想从中寻找失落的感觉,久无滋润过的唇不是没有被他的吻技震撼住,但她还是一片空白--
对眼前的男人,之前脑中的片段画面,恐成绝响。
「妳是怎么了?这不该是问题!」对她的质疑他略显不悦,他们分开的时间不致长到让她淡忘了他,他甚至可以确定,终其一生她都不该忘了他。
她微微点头,像接受了这个结论。
低下头看了自己一会儿,柔声道:「可以把衣服给我吗?我不习惯穿这件睡衣。」
「嗯,我叫苏菲拿来。」他起身走到门口,叫唤一声,苏菲便闻声而至,他吩咐了一下,又走回她身边,她勉强的下了床,缓慢的动作减弱了晕眩的程度。
她四面环顾,依光线射进的角度和窗外吹进来风中饱含的清新气息,现在应该是早上,那么,她在外头破天荒的过了一夜--在未告知的情况下。
苏菲抱了一迭折好的衣服放在床上便合上门退了出去。
她拿起熟悉的衣裳,看了他一眼,他闲适的站着回视她,没有要回避的意思。看来他们真的很亲密过,连彼此换装也不避讳了。
她背过身,两手交叉拉起衣襬,往上掀翻,褪去身上仅有的衣物,再一件、一件将原有的内衣裤、小洋装穿上,没有半分忸怩。
她迎着阳光裸裎时,他看到背光的女体,一圈光晕环绕,纤细而带着蛊惑,浅绿色的布料滑过身躯安然的贴在她的肌肤上时,他遏止了想伸手抚触的冲动,隔着三步远的距离对久违的爱人进行视觉的巡礼。
她回头走近他,平静的与他相视,看到他眼里浓浓的期待,她有一丝动容,但那蛰伏已久的心不容她再冒更多险去打碎原有的安和宁静,她清楚自己的脆弱,身心皆然。
「阙弦乔,无论我们是不是相爱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有我的家庭,我很珍惜,而且我过得很好,所以我想,我们不该再见面了,那是道德和法律都不允许的事。」
期待化成惊愕,和暖的笑容霎时凝住,他锐眼进射出凌厉的光,又回到了初见时的难以亲近。
「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妳如此眷恋?妳不可能那么快就爱上别人!」他有一股想掐住她细颈的冲动,她真的不是说谎,她有了别的男人!他的手下报告的内容有误,她天天接送的孩子是她新成立的家庭成员,并不是哪个远房亲戚的孩子,她竟真的让别的男人给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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