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和别人无关,是我的错。」
「说明白点,最好能说服我。」他严峻的五官的确激荡了她的感知,彷佛那才是他过去常有的表情,她慢慢渗出的危机意识,告诉她那是该逃开的、勿流连不决的。
「我全都忘了。阙弦乔,过去的一切,我全都记不得了。我连我亲人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连你,也一并都忘了。」她面无表情、语气平板,宛如在陈述一件不相干的事。
「妳再说一遍。」他面罩寒霜,口气冷冽无比。她的回答让他濒临少有的恐惧深渊,她不似在扯谎,但那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一个他可能无法掌控的范围,他向来痛恨这种感觉,她却一再的给他这种胁迫感。
「我失忆了,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放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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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不断的器物摔裂声、碰撞声,和女性恐惧的惊呼声、男人的咒骂声回荡在偌大的屋内,然后在一声「锵!」的玻璃碎裂声震人心弦时,一阵「咚、咚、咚」的小跑步声紧跟着在走道响起,苏菲惊惶的小黑脸出现在谢铭心眼前,她摇摇她的手臂,低声求援道:「小姐、小姐,求求妳叫先生停止吧!客厅都完蛋了,没看过他这么生气,我很害怕,先生的脸很可怕,他的手……他的手……」苏菲几乎泣不成声。
她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拍拍苏菲的肩道:「妳留在这里,我去看看。」小黑脸感激的猛点头。
她踏出房门,循着声音来源前进,走道很长,她所待的位置是最尽头的房间,走道两旁还有数个关上的房门,房间不少,这是个超过她想象的大房子。不过屋内光线倒很充足,是从头顶上方的玻璃天窗洒下的天光,所以,这应该是座透天楼房吧。
她一出现在客厅,所有的破坏声源全都在阙弦乔见到她的那刻静止。
他伫立在中央,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几绺发丝散在额前,隔着偌大的客厅,她仍能感受到那两道如火炬又如寒冰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射向她,她避开地上的障碍物,向他走近。
她直接执起他的手审视,玻璃划过了掌心,鲜血在汩汩流出,她蹙起眉峰,深吸了一口气。她对血有种扩张的恐惧,即使是每个月的月事都会令她不安,但是眼前有更大的恐惧盖过了这一项--他的绝望,散发出强大的气息令她无法漠视不管。
她朝里唤了一声:「苏菲,有没有医药箱?快拿过来。」
他的衣服下缘及大腿处都溅到了血迹,在白衣衬托下显得特别怵目惊心。
苏菲快速的将白色医药箱拿来,并恐遭池鱼之殃的快速逃离现场。
她将一张翻倒的单人藤椅扶正。「坐吧!你站着我不好处理。」出乎意料的,他没有抗拒,依言坐下。
她半跪在他膝前,先用纸巾止血,然后用双氧水清洗伤口,仔细的检视过没有玻璃碎片后,再以消毒水、外伤药涂上,轻轻的用绷带环绕手掌包扎妥当。一切结束后,她抬起头,面对他螫人的视线,软弱的出声:「我感觉不出自己有什么好可以让人留恋的,你不必太执着。」
「妳好不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比妳口中的丈夫还清楚!」决断的语气不容她质疑。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瞧,没再遇见我之前,你不也好好活着?」
「我从未让它变成过去,我一直在找妳,只是没想到,妳跑到台中去了。」他凶狠的盯着她,不再遮掩原有的本性。
她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一手撩起末端发梢,一手拉起他的右手,往她的后脑勺抚去。「我受过很严重的脑外伤,试过了很多种方法,对于过往,我再也想不起来了。」
他颤抖的手指插进发丛间,不必细探,指腹即擦过一个小丘突起;她所言不假,他早该猜到,她不寻常的反应必是有不可抗拒的理由,只是他没有料想到这一层。
流窜过一阵心痛,捧住她后脑勺的掌收拢,将她纳入怀中,他下巴厮磨着她的额际,疼惜她受过的苦痛。「我再找个好医生,一定能将妳治好。」
「我丈夫就是个医生。」
他倏然推开她,脸颊抽动。「我会找个比他更高明的医生,一定会让妳想起来。」
她站起来,往后倒退。「不要!你不明白那种痛苦,我不要再尝试了,我不再奢求比现在更好的状况了。」
「就算是为了我,妳也不再尝试?」他怒吼着,赫然发现她惶惑的在眨眼,两手紧扯住裙襬--她怕他?那不再深情绻缱的眼神,比她说恨他更令他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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