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现在的体力很差,外加长途飞行的疲惫,就算去了疗养院也无济於事,只怕医护人员还得先救她……
「你就这么霸道、不通人情!?」她见他不语,气得奋力挣脱他的搀扶。
他却将她抓得更牢,并冷冷地说道:「不行,你得先去医院。」
「你——山口英夫——」她气急败坏地吼道,接著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急急令道:「青焰,快开车,令筱原医生马上过来!」
「是!」青焰冷静以对。
由於山口英夫在日本的影响力非同小可,自然从礼遇外宾的通关口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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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稍微恢复的花惜人,在山口英夫一再的坚持下,只好退了一步,让他送自己到疗养中心探望母亲。
今天山口英夫只带了青焰与炙焰,他们此刻正分别站在会客室的门外,监视所有进出的人员,及保护山口英夫的安全。
也许是这两个忠心大汉的峻冷容颜,使得静候母亲的会客厅,显得格外安静。
要是在平日,她也许会基於礼貌找一些话聊,但今天她实在是头昏脑胀,什么话也不想多说。
她的确感谢山口英夫这一路的帮忙,但面对他那总是带著霸气的口吻与态度,她还是不能接受。
她相信,如果山口英夫不这么拒人於千里之外,他会是个非常吸引女人的男人。
或许她也会受到他的吸引……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突然间,会客室的大门被打开,小泽原灿烂地对著坐在山口英夫旁边的花惜人笑著,「真开心看到你,惜人。」
匆匆跨进室内,他才瞥见山口英夫也在场,先是怔了一下,旋即不自然地笑著问候:「原来山口先生也来了,怎么没事先通知我,也好到门口迎接您。」
山口英夫不发一语。
小泽原看了看他,又瞧了瞧花惜人,瞬间读出了不寻常气氛,戒备的神色倏起,以往的友善立刻被少见的阴鸷所取代。
「山口先生今天来敝院,不知有何贵事?」
他的态度让山口英夫有些警戒,但仅是淡淡地回应:「我陪她来这里一趟。」
这话听在小泽原的耳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花惜人母亲的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他之所以叫她尽快返日,只是他个人的私心。
他希望藉著花母的病,牵制花惜人的行动,并让她不得不与他走近,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打从花惜人将她母亲送进院里来,他已不只一次利用花母的状况,让这个美丽如初雪的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往这里跑。
而心思单纯的花惜人,也没有察觉出她母亲的状况,并非他所说的那么严重,所以他也就一再利用这点,加深彼此交流的机会。
花惜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我现在可以看我妈妈吗?」
她才站起,身子就往前倾,小泽原立刻上前,却被山口英夫一手挡下,并将花惜人搂在自己胸前,那股宣示主权的意图十分明显。
「带路吧!」山口英夫完全不理会小泽原变调的脸,理所当然地命令。
花惜人心系於母亲,以致完全没有看出这两个男人之间微妙的变化,也不察自己正依偎在山口英夫的胸前,亦步亦趋随著他往外走。
一把怒火在小泽原的胸口狂烧,但碍於山口英夫的势力,他不便表现出来,只能咬牙,努力撑著笑容,引他们去见花月明。
来到母亲的病床前,看著母亲安详的睡颜,花惜人的心里总算有些踏实了,显然母亲没有小泽原形容的这么糟。
她轻轻地握著母亲的手,来回安抚著,母女之间仿佛得到某种平静。
这个画面教山口英夫有所感触——
也许,花惜人并非他之前所认知的,是株虚华而狡诈的猪笼草。
也许,他该重新认识这个女人。
突然,他被这个急闪而过的念头吓了一跳。
重新认识这个女人!?
女人都是带刺、带毒的,尽管她鲜艳美丽,但终究还是有毒物!
也许是气自己记不住教训,他选择回避,却在走出病房後,听见屋内传来花惜人的声音:
「小泽先生,我母亲的情况是怎么发生的?我总觉得她现在看起来很安详,这是怎么回事?」
小泽原一时语塞,但很快找了个理由,「她——她——就是想自杀,然後将多日存放的镇定剂一次吞服,还好抢救得宜。」
「哦!」她虽然一脸恍然大悟,但总觉得他的话有些漏洞,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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