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天使(9)

2025-03-05 评论


摇头,她努力摇去自己的唐突。

「不行,妳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时差调整过来,否则未来几天会昏昏沉沉。想观光?身体将是妳最大的敌人、」他拒绝。

他是对的,一整天下来,脑袋的窒息感加烈,虽然心底有无数雀跃,脚步却免不了疲惫。

点头,她同意他,拿下包包,却发现没地方可摆。

四下打量,他租的是一个十坪大小的房间,除了一张双人床、一个旧沙发、简陋的衣柜和迷你厨房外,还有一组小小书桌,所有空位都让画具占据了,想走路也得另辟空间。

「冰箱里有些食物,肚子饿的话不要客气,浴室在门后面,记得马桶和莲蓬头不能同时用。」他一面说话,一面把堆在沙发的厚重书本,迭到书桌上。

他看着她脸上的疑问,回答道:「是管线问题,妳用冲水马桶,冷水会立刻做补充,莲蓬头里的冷水全拿去补充马桶,流出来的热水会烫熟人皮。」

懂了。点点头,她看他跑出房间,关上门,三秒钟后,房门被打开,他又出现。「这里的自来水可以生饮,口渴的话,到浴室接水。」

来不及等程黎回应,他快迟到了,冲出房门,他闷闷自问:「那么担心她做什么?不过是一个借住几天的同乡人。」

晁宁走了。程黎环视房间,真乱!

偷偷吐舌,卷起袖子,就从……那张乱得不象话的床铺开始吧!

抹布、水桶加扫把,她用最简单的工具把房间弄干净,东西归类好,灰尘除尽,房间陡然增加好几坪,畅行无阻,视线所及处,焕然一新。她绝对是个效率极高的精明管家。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绩,她拿来换洗衣物,走进浴室,不多久,浴室里响起刷刷声,半个小时后,晁宁将有一间崭新浴室。

她只带了洗脸的小毛巾,长长的湿发没东西可包,不过她向来随遇而安,梳拢下头发,她趴在沙发上。

真是累了!伸个懒腰,半瞇眼,她没有立即进入梦乡,脑袋里想的全是那个好心男人。

他是有才气的,不管他未来是否成为梵谷或张大千,他都是有才气的男人。

碰见他,是她的运气,在两千三百万人口的台湾里,她没见过他,却没想到飞行几万公里,他们迢迢千里,在异乡相识,谁说人与人之间没有缘分、没有心有灵犀?

她睡着,梦境里全是他,他作画的专注、他说话的温儒、他对房东的亲切……

在梦境间,他和十年前的小男生重迭,成为同一个人,他拿着蜡笔在她的图画里添加阴影,说:「有阳光就有影子,有见光面就有背光面……」

她的人生因为他,从背光处走向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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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房间?!

晁宁在门口怔愣半分钟,最后他认出沙发上的小女人,那是他同情心泛滥的结果。

这算不算女人的魔术?他从没想过一个仅供休憩的房间,经由一双巧手,能出现家的感觉。

是的,家……他想家,想生活在亲人之间,只是,他的梦想和家的信念相互违背,年轻的他选择梦想,然午夜梦回,异乡游子思念无限。

打开冰箱,东一瓶西一瓶的啤酒让她排了队,前年的乳酪失踪,过期的腊肠离去,食物量大幅减少。

拿瓶啤酒,晁宁走到阳台边,杂草丛生的盆栽出现新生机,瘦弱的花朵因滋润而再度抬头挺胸,他几乎快忘记它们的颜色。

洗过澡,他在床边躺下,手支后脑勺。

照理,累了一天,他该尽快睡觉,但不肯休憩的双眼,从自己脚板看到沙发上的女孩。

她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细眉皱紧。

作恶梦?对异国的不安全感?晁宁想起自己初来乍到时,无法成眠的夜里。

是同理心,带着一点点同情,他起身抽过毛毯,走至她身边,他发现她穿着衬衫入睡,长发未干。

七月的法国日夜温差仍大,一不仔细容易犯感冒,他拿来大毛巾和吹风机,考虑该怎么下手,才不至于把她吵醒。

他的考虑不长,浅眠的程黎醒来,揉揉惺忪睡眼,对他发笑。

把毛巾和吹风机递给她,抛下一句:「把头发弄干,没有保险,在这里看医生很麻烦。」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成药放在沙发,然后写字。「我是护士。」

「做护士就有生病权利?」

她不同他争辩,拿起吹风机,三两下把头发弄干。「你饿不饿?」

「妳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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