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秋蝉马上打电话去她家。和她一样,秋蝉喂了两声,对方不吭声地挂断。秋蝉立刻打电话给秦佩。
而若蝉一回到家,龙侠就对她说:「你有个奇怪的东西会发出铃响,我拿起来的时候,有人说话。」
「那是电话。」若蝉向他说明电话的功用。「是我打给你,想看看你在家好不好。」
他看起来好得很。他脱掉了他嫌臭的衣服,身上只围著一条毛巾,全身杳喷喷的。
「你怎麽这麽香?」
一个魁梧阳刚的男人香气袭人,应该很怪异,这一个却不知何故,显得十分性感,令若蝉不明所以地不敢直视他,可是视线似平不听使唤的无法移开。
「我把你房间的沐浴香精倒了几滴在浴盆里,就香成这样。」他倾向她。「是不是很令人神魂颠倒?」
她赶忙後退。她哪来的沐浴香精?
「闻起来好像你倒了一瓶香水在身上。」她说。然後她认出那香味了。
是她梳妆台上的CHANEL九号,秋蝉送她的。
「哎,下次不要乱倒啦,那是香水,而且是女人用的香水。拿去穿穿看。」她把带回来的衣服递给他。
他穿上的是白色的POLO衫,白色休闲裤,正好合身。
若蝉看得目瞪口呆。若没有那把胡子,她会以为他就是龙侠,而不止是借了龙侠的名字。哦,还有,他的眼珠是绿色的。
「为什麽你的头发和胡子不是金色或棕色?」她问他。
他摸摸仍然微湿的黑发和胡子。「它们是金色或棕色才好看吗?」
「你这样够好看了。」
「那为什麽……」
「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喜欢吗?」她指指他的新衣裤。
「如果这是一九九七男人的穿著,我想我不要回去了。这样多舒适、轻便。你喜欢白色?」
「龙侠喜欢白色。」她脱口而出。
他凝视她。「我是龙侠。」
「不,你不是。」忽然,若蝉感到喉咙哽咽起来。
「若蝉,」他伸手轻轻碰碰她。「你很想念他?」
「我不知道。」她吸一口气。「本来好好的,因为我一时失言,而他当了真,把情况弄得不可收拾。我希望我知道如何把他找回来。但我想他不会回来了,而且花瓶也破了……花瓶!」她蓦地想一件事,大叫。
「花瓶破了就算了……」
「不不不,说不定还有办法。这个饭盒是给你的。」
若蝉打开大门要跑出去,几乎把举手要按门铃的秦佩和丁倩一起撞翻。
「丁倩!」她抓住好友。「我正要去找你。」
她也没想到她这两个朋友怎会这个时候一起出现在她门外。
秦佩往屋里伸著脖子。「我们进去再说吧。」一面已经迳自走了进去。
而若蝉还抓著也急著想进屋一探究竟的丁倩。
「丁倩,你不是说你在一间店里见过和我在地摊买的一模一样的花瓶吗?」
「什麽花瓶?」
这时秦佩出来了,神色十分担忧地对丁倩点点头,下巴朝屋里孥一孥,表示「人在里面」。
「哎,就是你上次骂我管闲事买的那只花瓶呀,你後来告诉我你看到另外一只不是吗?你带我去买好不好?咦,我的皮包呢?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秦佩和丁倩注视她急惊风般折回屋内。
「你几曾见过若蝉这样慌慌张张的?」丁倩喃喃。
秦佩摇头。「你在医院一命呜呼的时候,她都还冷静得不得了呢?」
「你看到龙侠了?」
秦佩点头。「他在吃饭,我没让他看见我,就赶快溜出来了。」
「怎麽办?若蝉……想不到她……」
若蝉拿了皮包出来了。
「秦佩,你也来了。」她现在才看到她。
秦佩和丁倩交换忧心的一瞥。
「若蝉,我们找个地方坐坐。」丁倩说。
「我没有时间,我要你带我去那间店。」
秦佩拉了她就走。「我们有话跟你说。」
「你们干嘛呀!」若蝉喊,她们一人一边,几乎是挟持著她。
开了後座车门,秦佩叫丁倩先上车,她把若蝉连塞带推进去,然後她也上车,关上门。
若蝉看看她们,看看空空的前座。「谁开车?」
「没人。」秦佩说,半转身,好对著她。「若蝉,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若蝉奇怪地看她,转向丁倩,问:「她怎麽这样问?」
不料,丁倩也问:「若蝉,我们可以算生死之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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