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纯素心兰(5)

2025-03-05 评论


“走吧!”他伸出手臂弯,让刚刚被他好友甩了的女人勾上,带她离开严寒的视线。

望着他们的背影,严寒长长地呼了口气,在空中形成数个白色烟圈,缥缥缈缈地,迷朦着他的视线,也模糊了两人的身影。

另一个白色身影却逐渐清晰。

一张清秀的脸庞在他眼前晃动着,一双透明黑眸紧紧扣住他的。

“可恶!”

他蓦地捻熄烟,禁不住出声诅咒,痛恨秋日脑海总被她的倩影占据。她该死的究竟是谁?凭什么如此不识相地纠缠他?女人在他生活中从来只有来来去去的份,谁也不能让他牵挂上一分一秒,该死的她竟然胆敢整整占据他眼前半天之久!

一念及此,他又是一句诅咒。

无奈心绪照旧混乱,直到一阵阵规律的由话铃声稍稍驱离她纤秀的情影。他取出行动电话。

“少爷。”严府管家的声音在话筒另一端响起。

“什么事?”他漠不关心地问道。

“老爷出意外了。”管家冷静的腔调简直不像在传递坏消息。

“什么意外?”他终于微带兴趣地挑眉。

“心脏病发。”

“什么时候?”

“昨晚。”

“而你现在才告诉我?”

管家停顿数秒,“我想严先生不会有兴趣。”

“那么现在为什么又通知我了产,他讽刺地问。

“他过世了。”

“什么?”严寒一惊,有两秒的时间脑海一片茫然,接着逐渐恢复清明,他轻扯嘴角,甚至懒得表示哀悼之意,直接便切入正题,“是不是律师要见我我?”

“不错。”

严寒扬起一丝赞同。他终干等到这一天了。

“我马上去。”他切断电话。

一辆银白色的莲花跑车像一阵暴风似地卷进一幢巨邸前的庭园、在气派十足的黑色花岗岩大门前疾停。

在巨邸服务多年的门僮不动声色地微微鞠躬,接过跑车主人递过来的车钥匙。

“丁勒呢?”脸色阴沉的男子询问着管家的行踪。

“在东厢,严先生。”

“叫他上楼来,我有事找他。”严寒迅速丢下一句,人像一阵风似地急奔上楼。

他一脚跨进他那空间极为宽敞的个人卧室,将身上银灰色的西装外套猛然一脱,用力掷向一张铺着蓝色床罩的大床。

那该死的老家伙!居然连魂飞西天后都不忘整他一番!

他粗鲁地松脱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试着平稳呼吸。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踢了床角一脚。

“天杀的老家伙!你干脆把我一起拖下地狱算了。”

他忿忿地诅咒着。

“严先生。”门口传来管家镇定如恒的声音,微微透着一股不赞成。

严寒猛然回头瞪向英国籍的老管家,黑眸燃烧的火焰令他一阵胆战,“丁勒,我要你马上替我办三件事。”他流畅地下着命令,“第一、取消今晚的宴会,通知所有宾客今晚别出现在我的面前。第二、之鹏等会儿会过来,替我准备一瓶像样的好酒。第三、请东厢那个小狐狸精立刻收拾行李走人,否则我会亲自动手把她给丢出去。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够清楚了。”丁勒克制着下颔的抽动,“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

丁勒点点头,迅速转身离去。

严寒阴整地盯着他的背影,他自然明白管家心里的怒意,他一向瞧不起他。事实上,这幢宅邻里没有一个人将他放在眼。因为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私生子。

他的母亲是那个老家伙——严承开,天知道第几任的情妇,而且原本只是在严家帮佣的女仆。

因为老头色心大起,染指了他那据说是冶艳非凡的母亲,才让他“有幸”降生在这浮华世界。

在他出生后不久,老头便举家从香港迁回位北于投的这座宅邮,将他与母亲丢在新界一幢小房子里,每个月汇来一笔钱算是生活费。

母亲在他十岁那年因病离世。

老头派了个律师或秘书之流的人物替母亲草草料理丧事之后,便将他送入香港一所寄宿学校就读,之后连问都懒得问他一声。

在十五岁以前,他从来没有见过那家伙一次。

直到十五岁时的某一天,那个正牌的严家继承人同朋友一起驾船出海,却不幸翻船而亡,他才有了翻身的机会。痛失爱子的老头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准备立他为继承人。

他把他送到英国,送进一流的学府,接受一流的教育,让他在寄宿学校自生自灭,和一群同样来自上流社会的公子小姐们鬼混,自己则变本加厉地沉迷于温柔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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