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间?!」这是什麽意思,他不欢迎她来住吗?
还是她被驱逐了,包括人和心?
「他说你变得很有钱可以住大房子,不需要再和我们挤五十坪不到的小空间。」五十坪算小吗?
以他富有的程度真的算小,他有钱到买下十间赵氏企业都绰绰有馀,但是却不肯换大一点的住所,因为他要一进屋子就看到她的人,不想到处找人。
真是想太多,她能去哪里呢?哪里有书就能找到她了。
藉口,他根本在排挤她,莫非……「虹儿,你是不是跟大哥说起你打电话告知他你要当修女的事?」
「他说我无情无义没打电话给他,我当然要提出抗议,我没有瞒著他偷偷去当修女。」她不喜欢被误解。
心绪大乱的管意筑突然怕见大哥,万一他询问起被消音的录音带她该如何回答,是她的存心才使得他未能及时阻止虹儿去当修女。
他生气了,她知道。
气她自作主张,忘恩负义,陷他於不义之地,因此他故意换掉门锁,改变室内的摆设,旨在告诫她做得太过份,他动怒了。
该怎麽办呢?她真要败得一塌糊涂吗?
「我不等大哥了,你也别告诉他我来过。」管意筑匆匆拿起皮包走到玄关,心情比来的时候又沉重了些。
「可是……这样好吗?」但说实在的,向虹儿心里著实松了一口气,生怕两兄妹真为她起冲突。
错过也好,缘份来时本就是擦身之错,只在於同行或是背道而驰。
「反正也没什麽重要的事,我过几天再来找他。」但她心里想的却是如何编出一套完美说词好再上门,顺便送虹儿回修道院继续当她的修女。
上帝会谅解她自私的作法。
「好吧!再……见。」需要走得那麽急吗?向虹儿拿起抱枕往沙发一坐,翻起罗马人书第十三章。
看不到十分钟,门又开了。
以脚步声来听,不难分辨得出来者何人,何况还有一股浓浓的起司味。
「玉坦,刚刚意筑姊来过了。」答应了不说却不得不说,她有很深的愧疚感。
觉得伤害了一个亲近的人,虽然出自无心。
管玉坦看了看她无任何委屈神色才道:「我知道。我看到她的车停在外边,我在外面绕了一圈等她离开。」
「为什麽不见她?」她不解的接过比萨,念了几句简单的感谢主的祷告词就大口地把比萨往嘴里塞。
「不想见她。」因为怕自己会对她恶言相向,将来连兄妹都做不成。
「我们这样做对不对呢?你不该娶我。」有时,被爱也是一种困扰。
只因两人付出的情感不一致,他爱得深而她爱得云淡风轻,似有若无。
他轻叩她脑门一下。「少给我胡思乱想,快给我吃比萨,我们是树和藤,缠到老死。」
吓!好可怕。她没胆说出口,但他们谁是藤谁是树呢?
她肯定自己不是藤蔓,那麽,就是他喽?
多麽令人窒息的说法。
死、也、缠——
他是不是爱得很幼稚?
「虹儿,你在心里骂我幼稚哦?」她该训练训练自己那双藏不住心事的美丽双瞳别再泄露太多心事。
魔鬼,她冷抽了口气讪笑,「老公,要不要抓龙?我帮你泡茶。」
「嗯——」
我死定了。她在心底哀叹,谁说她嫁了个好老公,根本是掉入恶魔的陷阱。
向虹儿低下头吃她的比萨看她的书,不愿抬起一张哀怨的脸。
上帝,救赎我吧!
☆☆☆
「小筑,怎麽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继母温柔的一问,管意筑伸手摸摸脸颊,果然挂了两行止不住的泪,浥浥如潮地直往地心落去,冰冰凉凉没有温度。
她几时哭了?为何她一点知觉也没有,笨拙地需要人提醒。
心很酸、很涩,她甚至不晓得自己在哭什麽,总觉得好傻,一味的追求无望的爱,她要到什麽时候才能觉醒,舍弃绝望的追寻?
错身而过的车影映上他的侧面,再怎麽专心开车也不可能忽视她的车就在眼前,他是有意视而不见,当她是什麽毒蛇猛兽地极欲逃避。
刮痧吗?
她尝试地拿起硬币猛刮自己的大腿,浮起的淤青证明了一件事——虹儿在说谎。
可她为什麽说谎?答案更加明显,两人已经有了极度亲密的肌肤之亲,她脖子、手腕、大腿的青青紫紫是欢爱时留下的痕迹。
开著车、吹著风,她反覆地想著种种不寻常,自己竟然没发觉他们已然是对情侣,而且共居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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