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夫见他视线全绕着那个勃然大怒的女人打转,他朗朗大笑,“何必为了一颗星,放弃整片夜空;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为了一瓢水,放弃整片大海。”
“我的眼睛容不下一颗沙粒,只看得到最闪亮的那颗星;我的手臂只环抱得了一棵枝干,我只能悉心灌溉一棵树,照顾不了一片森林;我只愿汲取一瓢弱水,其余两千九百九十九任其奔流人海。唉!首领,海水太咸了,入不了口。”孙文麒推开捧杯的玉手,状似漫不经心,但语气坚定。
“哈哈!小子,哪个男人不风流?”海夫盘坐在毛毯上,拍膝大笑。
孙文麒点点头。“但我只对那个女人多情。”
“你不懂得享受人生的快活啊!”海夫为他斟了一杯酒,摇头笑道。
“我父亲自幼教我男人要温柔专情,可不及首领一家皆是处处留情的风流种。”孙文麒暂且压下起身追严俊停的冲动,光办正事要紧。而所谓的正事,就是彻底发挥阴险的小人性格,大搞挑拨离间之计。
“你查出了什么?”他竟敢份份调查他!海夫脸部肌肉一僵,混浊深沉的黑眸阴骛地望向他。
“查?”孙文麒摇头失笑。“在您的地方上我哪敢做什么怪,只是有人——”
见他刹那变色住口,海夫心肉猛地一跳,沉声追问,“什么人?”那该死的哈特!他摆手斥退所有待女。
“呃……”可怜,如此薄弱的手足之情,看来他这个外人随便一两句话,就可让这对互相猜忌的兄弟感情瞬间瓦解。“这几日听闻仆隶耳语,没什么人告诉我,首领别多心。”孙文麒故意调开眼神,稍稍停顿了一下,端起一杯酒润过嗓子后,才勉强勾起唇弧。
“不可能!”他压根儿不相信。“仆隶知道我的禁忌,他们不会以身试法,定有人向你透露过什么。”
“唉……老实说,今晚军防部长也邀请我共进晚餐,但教我推掉了。”这是实话啦,但接下去……“其实首领何需以此为忌,您是正室之子,而军防部长只是个女奴的孩子,您又何必……”孙文麒装模作样的欲言又止。
“果然是他!”海夫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震出杯缘,洒了满手。“他也邀你共进晚餐?”果然不出他所料,哈特亦相中此名东方男子,积极展开招搅行动了!
“没错!但我尊重您是首领,当然先答应您的邀的,而且……”孙文麒又喝了口酒,才有意无意地瞥眼瞧他。
“我总觉得和军防部长道不同,不相为谋,因此婉拒了他。”
“你……”海夫眯起眼看他。“你别想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还需要他挑拨吗?他们兄弟的关系暗潮汹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现在不是多余的离间,而是在催化!
“为了保住小命我可不敢造次。”孙文麒摇头晃脑地说,脸上还给他带了点诚煌诚恐。“而且我感觉得出两位都在极力拉拢我进人彼此的阵营,但军防部长乃一介武夫,我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倒认为首领较具国际观,也比他较有政治家的风范。治乱世用重典,民主与自由只是滋养罪恶的口号,唯有像您这般有远大见识、雄才大略的君主,才能建立一个伟大的帝国。欧美恐您日益坐大,才搬出联合国来压制你,我认为当下您得大刀阔斧、铲除异己,自壮才能慑人,届时安理会奈你何?”有硬有软有褒,他不由得佩服自己的好口才。
海夫闻言大喜,这一字一句皆深深地敲在他的心坎上。这个男人是个人才,若得不到,就毁了他,千万不能让别人得到他,尤其是哈特那个私生子!
“小子,你说的话很动听哪!”海夫放缓脸部肌肉,重重地拍了他的肩一下。
“但是打动您了吗?”孙文麒看到他眼中惜才的光芒,谦谦笑道。
“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相信哈特也很想纳你为幕僚。”海夫正色道,眼露精光。“但我可不认为你会乖乖效忠于我.索闻擎天盟势力不小,你甘愿放弃日豹门?”
“当然不可能。”孙文映回望他,黑眸深不见底。
“我要军防部长的位置,我不止要钱,我还要权,而且是兵权!日豹门只能满足我对财富的欲望,但同样是屈居人下,与其当段箭手中一颗赚钱的棋子,不如效忠首领,但求首领赐予我呼风唤雨的军权!我要位居将帅,我厌倦只做个小小的军师。”
“段箭只是利用你在赚钱……”海夫暗自沉吟。嗯!
传闻较是个极其狂热的拜金主义者,没想到他对金钱痴迷到利用伙伴攒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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