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才不老呢,人家说人生七十才开始,你现在还只是小婴儿哩!」雁菱从背后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头抵在他眉头撒娇。
「去,去,妳这小丫头就是爱跟爸爸胡扯,快去准备准备,咱们去机场接妳哥哥去。」
「嗯。」雁菱难掩兴奋之情,将手边的碗筷弄得叮当响之后,这才连跑带跳的往楼上跑去。
「这丫头片子,长这么大个人了,还是毛毛躁躁的。」傅志邦嘴里念归念,手里倒也没闲着的将洗碗槽里的碗盘都洗干净之后,这才唠唠叨叨的走出去。
※※※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雁菱睁大眼睛瞪着外头,心里的喜悦就像有群鼓胀肚腩的青蛙般,正此起彼落地合唱着快乐的节奏,怦怦然地响个不停。
身旁的爸爸早已双眼合闭的梦周公去了,这是他的老习惯了,只要一坐到车子上,数分钟内即可入睡。
雁菱甩甩脑后的马尾,从镜片般的玻璃反映中,她清楚地看到对面排的那个年轻男子毫不掩饰的目光。那是对异性充满爱慕的眼神,她赧然地垂下眼睑,咬着唇发呆。
她明白那种神情的涵义,就如同她明白自己有着姣好的容貌一样。任谁都不能否认傅雁菱的容颜是如此的美好,圆又有神的眼珠亮晃晃,直挺又秀气的鼻梁,高耸的额配上略方而有型的唇,自幼她就时常被误认为是混血儿。
而最令人恻目的是她浅琥珀色的长发,混杂粟褐色的平顺发丝飘飘然地垂侧脸庞。加诸以上几点,使她自年幼时起即时常接收到那种讯息。
但对初长的雁菱而言,爱情之于她是如裹着五彩糖衣的糖果般的吸引她,但却没有勇气伸手用力抓一把。因为她来自如此辛苦孤单的家庭,她明白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所有的获得必然伴随着付出,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现在对傅雁菱而言,最重要的是好好的赚钱。爸爸为了她们兄妹已经操劳得全身都是病,年纪也一大把了,所以她一毕业就暗暗立誓:一定要努力赚钱,让爸爸过过好日子。
车子从南崁流下交通道,看着那几栋矗立在那里青绿色的大楼,她瞇起眼睛地打量着那上头闪亮的航空公司名字。车子走走停停,雁菱忍不住一再举起手腕,计算着时间。
往常文彬都会事先通知他到达的班机和抵达时间,但很奇怪的,他这回并未打电话回来,手中的时刻和班机号码还是她打电话到公司去问出来的。
哥哥可能太忙了吧!雁菱在车子绕过一个大弯道而朝航站大厦驶去之际,如此的告诉自己。
「爸,起来啦,已经到站了。」她轻轻地推推身旁的爸爸,低着嗓门叫醒他。
打着大大的呵欠,傅志邦伸伸懒腰。「已经到机场啦,丫头,咱们有没有迟到?」
「没有,我们先到入境那头坐着等哥哥吧!」雁菱拉着老父朝入境大厅走过去,里头早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看着电子告示板上密密麻麻的班机时刻表,雁菱已经感受到那股跃跃欲试的兴奋在心中发酵。
「爸,你坐在这里看电视屏幕,我到前面去等。」雁菱说着就要往前面的人堆中挤过去,但父亲却拉住她。
「雁菱,妳到前头凑什么热闹,坐在这儿看电视,等见到文彬出来,再过去不就成啦。」
「爸,人家等不及嘛,哥这回到澳洲出差了一个半月,人家想他嘛。」雁菱说着向后退而猛然转身的撞到人,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双擦得油亮的靴子,顺着笔直的裤管直上,那双宽厚的大手正扶助身势有些不稳的自己,周身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古龙水和权势感,她咬着下唇的让眼光顺着那身昂贵的行头往上望去——那是个神祇的浮雕!她暗暗地在心中低语着。那个人年约三十四、五,微鬈的鬈发不驯地披在额前,浓眉大眼,直挺的鼻子在鼻梁处看得出来有断裂过的痕迹,厚厚的唇瓣紧紧地抿着,不,不只是他的唇抿得好紧,连眉头也皱得紧紧的,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瞄,雁菱暗叫不妙地看着他被自己拉在手中的领带。她赶紧放掉那条领带。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雁菱还没说完,他已经扬扬眉放手转身就走。
「雁菱,妳看看妳,这么大个人还冒冒失失的。」傅志邦全看在眼里,他拉过女儿低声地数落着她。
雁菱伸伸舌头耸耸肩。「爸,没办法,我就是改不了这个性,你要念等我们接到哥回家之后再念嘛,我到前头去看哥出来了没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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