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妳,玉娟,妳先去吃饭吧!我想跟我爸爸聊聊。」水湄在纪录本上签好名之后交还给她。
等护土体贴而轻轻地关上房门之后,她才缓缓地镀步到床前,坐在椅子上看着正闭目养神的老者。
「水泥,妳今天比较早回来?」李省风突然睁开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水湄。
「有事困扰妳?」
「你认为呢?我刚才先去看过妈了,爸,不要卖掉璞园,这园子里充满了你们的过去,我知道你们舍不得的。」水湄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李省风沉吟的看着已是心力交痹的媳妇儿,过了半晌才开口。「水湄,松彦的情况已经是无可救药了,趁早把它结束也好还妳自由啊!」
「爸,情况已经要有转机了,我不是常向你报告我们跟彤宫的事吗?我们已经快把合约签下来了,眼看着就要有转机,璞园还是可以不用卖的。」虽然想起形宫的老板是裴星的这件事今她忍不住的皱起眉头,但是她还是用轻快的语气说着话。
李会风欲言又止的看着水湄,然后寸重重地叹口气。「水湄,明天我会跟另一位买主见面,地出价一亿。我已经决定要将璞园脱手了,妳也该从这个泥淖里脱身,松彦已经误了妳五年青春……」
「爸!」水湄无奈的低声叫了起来。「是我自……」
「我捆了,妳也赶紧去休息休息吧。」李省风说着自行躺下身子闭上了眼睛。
水湄没辙的看着老人崛强的面容,她明白自己再怎么争论下去都是没有用的,李省风的顽固跟他的经营手腕向来都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事,她叹口气的走了出去。
沿着木质楼梯往楼上走,水湄沉重的一再回头看着客厅里已在她记忆中生根了的一景一吻。那个大壁橱的最下面一格是她、铭雍、裴星的秘密宝箱。里头曾经有过他们许许多多的秘密|他们第一次偷抽雪茄、偷喝酒之后把酒瓶子藏在里面;
里头也曾经有过铭雍所暗恋的那个女孩的照片,更多的是铭雍和裴星的仰艺会所寓的情书。
再往上走,她的思绪又拉回那似乎已是很遥远的年代。里头曾有过铭雍的保险套;裴星的PLAYBOY、阁楼之类的画报;至于在属于水湄的那个铁盒子里,有过最最刺激的东西大概就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敢和死党冲进情趣商店所真的避孕丸了。
尽管三个人都各怀鬼胎,但他们绝不去偷看别人的铁盒子内放了些什么东西。
只是铭雍和裴星在水湄面前倒也从不遮掩的展示彼此的收藏,而水湄却是抵死也不让他们一探她盒子里的秘密。
而现在……铭雍已过世多年,裴星……他也事业有成的再度出现在她面前了。
水泥加快脚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她愣愣地看着被风高高撩起的米色蕾丝窗帘。
我呢?我又剩下些什么?又得到了些什么呢?她将门关上,恰似将所有的心烦事都摒弃在门外般的舒口气。她疲倦的脱掉那一身呆板僵硬的套装,拉了条浴巾便走进浴室中。等热水令她的皮肤开始发热搔痒之际,她寸心满意足的以浴巾围里住自己走出浴室。
靠阳台的小茶几上,阿霞姨已经将她的晚餐用托盘放在桌上了。没有理会那阵阵扑鼻的食物香气,水泥将自己批进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这张床还是铭雍带着她去选购的,只是」他原先是打算做为送给水湄跟裴星的结婚礼物的。没想到阴错阳差之下,却变成水湄自己所能拥有的纪念品了。
瞪着天花板,不只一次的,水泥发现自己不停的回想起下午和裴星的重逢。他还是那副德行,喜欢吊儿郎当的用那种坏壤的眼神逗得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似乎他自小就有这个能耐,自从她被接到李家之后没多久,她发觉自己似乎无时无刻的不受他吸引。这份情愫一直埋藏在她的心灵深处,寄人篱下的处境使他们之间有了共通的心情和默契。
水湄可以感觉到心底那澎湃的情绪不时的教她做出些傻事去吸引裴星的注意臂如故意在雨中淋雨,等待裴星撑着伞去解救他;或是强忍感冒症状而不去看医生,为的是要裴星大惊小怪的拉着她往医院跑。
呵!那段甜美的往事,我为什么又要再想起来呢?不是已经跟自己说好了不再想的吗?我为什么要如此的自己折磨自己呢?
水湄用两只手梧住脸,但泪水仍不停的沿着指缝不断的溢出。她翻身抽起面纸擦拭着眼,但泪珠很快的又将面纸濡湿了,她气愤又悲哀的捧着面纸在房间内践着力步。既气愤自己如此的自讨苦吃、自我折磨,也为自己仍走不出心魔的纠缠而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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