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巴水湄,别再想了。难道妳忘了那些悲伤的事?想想看铭雍那震惊的表情,还有那个未出世就失去了的小生命吧!我甚至都不确定他究竟会是个活泼的小男孩还是甜蜜的小女娃,他还来不及成长到足以和这个世界的恶灵对抗,就在我身体内即已失去了性命。
唉,我为什么要想这些呢?那些不是我现在所应该去想的事,眼前我最重要的任务是重振松彦的衰态,并且尽全力保住璞园。
我这一生中亏欠李家太多了,这是我最起码所能为李家所做的。我非得跟彤宫签下合约不可;另一方面,我也非得保住璞园,否则我绝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不错,保住璞园!即使不择手段我都要达到这个目的。虽然爸妈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的要出售璞园,但是我明白他们心日中在做这个决定时有多苦。璞园足他们的一切,他们从无到有,白手起家到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闻人,这座璞园与他们息息相关。
以前爸爸老爱自夸他这一土中有三件值得自夸的事;一是松彦的成功;二是儿子铭罗的优异;三即是璞园的雅致。以前还常有电影电视意图向他租借璞园拍摄,但那被他一一回绝了。因为璞园是他的城堡,而他李会风则是城堡里的国王,他拒绝让他的城堡曝光。
而现在,他却打算卖掉他的城堡,水湄简直没法子想象一个失去城堡的国王还算足国王吗?
想到道里,水湄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不行,璞园绝不能贾出去,这是我的责任也足我的义务,我非要把璞园留下来不可,否则我要以何面目去向对天上的铭雍?
他看茗床头柜上铭雍抱着足球的照片,心思突然的复杂工起来,铭雍、保佑我,也保佑爸妈、璞园、松彦吧!给我力量,我已经快负荷不住这沉重的负担了。
她拿起照片,默默地对着那个笑得一脸灿炽的影中人说道。
铭雍,裴星回来了。妳不是说过他若敢回来,你非得好好的修理他的吗?现在他回来了,你却已经跟我们是天人两隔,那些错误也很遗憾没有当面解释的机会了。
我该怎么面对也呢?在我每晚诅咒着他而哭着入睡,在多年后的今天,在见到他的一剎那,所有的痛苦以乎都象是结痂的伤口又被血淋淋地刺了一刀般的痛彻心肺。
铭雍,保佑我,使我得以抚平我内心的波涛吧!我跟他之间该在五年前就结束了的,我如今的烦躁不安,只是因为最近有太多的重要事件发生而已,对不对?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对不对?
她一再的大声向空中说出心里的话,但回答她的却只是满室的静谲和铭雍那依然灿烂的笑脸。不理会老人的诧异眼神,水湄老神在在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啜饮着阿雷姨替她冲泡的苹果茶。
「水湄,妳今天不去公司?」李省风坐着轮椅轻快的渭到她身畔,他抬头看看墙上的大挂钟,疑惑的问道。
「嗯,我已经通知郝姨,我会晚些过去的。」水湄将视线从桌上的财经报纸上抬起,含笑的说。
「为什么?这些年妳从没有迟到的纪录,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我叫人去找医生……」他说着就要叫人去打电话。
「不,爸,我很好,我只是很想待在家里。今天不是还有人要来看房子?我留在家里也好看看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人。」水湄看着老人逐渐有些不以为然的表情,明白自己这么做,绝对会引起他的不悦,但她实在好爱璞园,也好爱他们。水湄自问自己根本没法子坐视他们难过,那可比她自己受到伤害还教她难受。
「妳的意思是我老了、病了,就没办法做任何决定了是吗?」果然,李省风多疑的从鼻孔中闷哼一声,冷冷地从齿缝中迸出话来。「我虽病了,可还头脑清楚呢!」
水湄连忙站到老人的身边,蹲在他脚旁仰望着他。「不,爸,我不认为这世界上有谁有那个能耐能骗得了你。我只是很好奇,那个华侨会是什么样的人?璞园是这么的美丽,如果把它交到一个爱惜它的人手上,我们都可以放心;要是它的新主人是个财大气粗的暴发户的话,那多可惜啊!」
老人僵硬的表情逐渐软化了下来。「嗯,说得也是。所以找跟你妈妈说过了,要是对方不能爱惜璞园的话,他出再多的钱我都不卖。」
「爸,要不要再喝些柳橙汁?或者我再榨些葡萄柚汁给你喝?」水湄征询的举起桌上的果汁壶。
「不要了。奇怪,明明约好八点半的,怎么到现在还没到?」老人一再的盯着挂钟看,低声的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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