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少年和小女孩。中年男人虽可自脸上的皱纹看出有番年岁,但他那狂狷之气,混杂着历经风霜般的沧桑感,反倒使他多了股吸引人的危险气质。
少年则是满脸桀骛下驯地睨视着镜头,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有双写满忧郁的大眼,微垮的双肩,似乎承载着难以负荷的悲伤。
捧着大把的海芋,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恬静的注视着镜头,笑得像只快乐的小麻雀,因为,那天是她的生日。在这天之前,哥哥没有因受不了癌症的痛楚而蓄意驾车冲撞山壁自杀;爸爸也还不至于因为丧子之恸而避居他乡。在这个日子之前,一切都是美好的。
已经忘了是谁拍下这张照片的,只知道这是她手边所拥有,唯一一张同时留下她们父子形影的纪录。都已经十年过去了,隐遁的父亲单向的送礼物、寄钱,被动的她,根本无法主动跟父亲连络上,
有时看着这张照片,她会怀疑;那是曾经存在过的事实吗?虽然有名声显赫的父亲,她却少有机会亲近他:有不虞匮乏的财富,却买不到亲情的抚慰。
日光灯“啪啦”响了几下,在一次次越来越近的雷声里,在最后一声的闪刺响后。
突来的黑暗使得萩萝两眼骤然无法适应,她忍着那股完全没有预警、不知如何解释的刺痛,摸黑的在屋里移挪。沿着颈背的寒毛倏地直竖,恐惧随着血液的奔流,在血管里蔓延。
波吉和梅子也发出阵阵的呜鸣,反常的状况使萩萝越发不安。
“波吉、梅子,不要紧张,我记得好象哪里还有蜡烛,我马上找看看。”失去才知拥有的可贵,在全然黑暗中,她举步艰难地踢翻许多木箱,倒抽着气的四处摸索。
“奇怪,我记得这里并没有放这幺多的箱子啊!”抚摸着肿胀的膝盖,萩萝诧异的自言自语。
像是满足地发出呜咽声的波吉,以及喉头咕噜咕噜响着的梅子并没有回答她,这使萩萝的神经绷得更紧。
波吉和梅子都是对陌生人有着强烈防御心的流浪猫、犬,如果有不熟识的人侵入方圆百公尺之内,他们即会有警戒的叫声,或不安的蠢动。
但它们现在并没有丝毫的防御反应,相反的,从它们满足的喟叹声里,萩萝讶异的发现,那是它们在受到夸赞或是抚摸俊所惯常发出的声息。
尤其是发出阵阵鸣叫声的梅子,更是令萩萝感到毛骨悚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萩萝可以想象得见它仰着肚子任人搔弄的模样儿。
可是,这真并没有其它的人在啊!她竭力想在一片漆黑中看出个端倪。屋外风厉雨疾,偶尔树丛竹林被抂风暴雨扫出巨大声响,除此之外就是寂静,静得令梅子的喵呜声更形诡异。
“波吉,梅……子?”萩萝缓缓地在满室的巨大木箱间移动,宛如瞎子般的在碰撞中前进,她越想越不对劲儿,
这问工作小屋,平时除了她和定期来清扫的欧巴桑之外,应该没有人进得来:因为光有钥匙并不能顺利的打开这道设有密码的锁。
而且,在她最近一次到这小屋来捏陶时,屋里并没有这许多莫名其妙的木箱子,她十分肯定这些木箱原本是不存在的!
那股带着电殛般的刹痛感,不但没有消失,反倒是越来越浓郁了,好象有头猛兽即将扑哮而来般凝重。
“波吉?梅子?”萩萝被这不寻常的状况所惊吓,决定离开这混沌不明的地方,她提高音量地呼喊着波吉和梅子,但却一直没有回应。
“波吉,梅子,快跟我一起出去,我看我们趁台风到达前,赶紧回家吧!”凭着记忆,萩萝踉踉跄跄地往外跑,途中仍是撞到不少不该堵任那里的东西。
那种教人头皮发麻的紧绷感如影随形,她不时地自成堆的陌生对象中爬起。萩萝只觉得想哭。为什幺在她的小屋里,会有这幺多她不知道的东西?在她身段追赶的又是什幺?
像猫,那个追赶的物体像猫般的在她身后不远的地力,如同玩弄着即将到手的老鼠,他远远的跟在她身边,让她无时无刻的感受到他的威胁。
“波吉,梅——啊!”趁着这回闪电的机会,萩萝猛然转身,冀图找到波吉和梅子,但这一瞥,却今她吓得放声尖叫。
“冷静点,冷静下来,萩萝,没事,没事的。”磊洺紧紧地拦住她极力欲住外冲的身躯,一面拔去脸上的红外线夜视镜,
“不,放开我!你……你……”她乍见到如同铁甲般罩在雕塑物脸上的怪异面具的冲击,尚未完全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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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小女孩时一直守护着她
等她长大爱上他
厮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