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於爱情,我却不像地这麽乐观。当然,这可能和我封闭的个性,以及不顺遂的际遇有关。用情於人太艰难,我不相信人类的感情,却又抗拒不了本能对情的化学渴望,心与意识抗拒着,充满尖锐的矛盾与无奈。
有时,我实在不明白,夏绿意凭什麽对任何事情都那样理直气壮,那样理所当然!她似乎从未为什麽事苦恼过,好像什麽困难烦人的事,一到她手里都能迎刃而解,无须经过一番的挣扎和苦涩。
就是夏绿意这样的个性和际遇,使我这些年来一直欣赏羡慕着。绿意个性上的优点,转化到行为上,有时实在刺眼伤人得厉害。可是,换个角度看,如果能坦然,绿意的乐观、自信,甚至燃烧在她周边那一身的狂焰,都能够帮助照亮我黯淡的前景方向。
偶尔,我也会想起呆呆曾说的,夏绿意这个人自我意识太盛,不会珍惜体谅别人的心,和她做朋友,滥情的我,会受伤太多,终至不堪负荷。
呆呆的话没有错,我想,绿意最大的缺憾败笔就在於地缺少了一份珍惜体谅别人的心肠。她很容易以自我为中心,轻忽一旁的人的心情起伏和消弱增长。有时和她在一起,会觉得负担压抑很重,可是没理由这麽抱怨,错在自己不坦然。
“想什麽?”她问。
“没什麽。”我说。想了想,还是说了。如果绿意的友情贵在她的坦然,那麽我是不是也该表露一些坦白的看法!“我还是觉得,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怎麽说?”
“我问你,”我清了清喉咙:“你爱上李立得那一点?他又有什麽地方值得你依恋不舍?你又怎麽保证两年的时空相隔,你们的爱情一定不受一点影响?”
“当然不会!”她再次斩钉截铁地说:“他一放假我们就可以相聚在一起,我也可以去看他,反正两年很快就会过去,我们之间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她换个姿态,接着又说:“我觉得你的问题很可笑,我爱上他那一点?爱情是没有道理的,他每一点都值得我爱!奇怪!你不是也在谈恋爱吗?为什麽不懂这个道理?除非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沈自扬——”
“够了!”我打断她的话,说:“现在不是谈我,是谈你,你不要多说其它的。”
“为什麽不说?你为什麽怕我说?除非你——”
“夏绿意!”我再次打断她的话:“谈你和李立得的事好不好?哪次你不是神釆飞扬的说着你的爱情故事,结果呢?没有一次是真正圆满有结果的!”
绿意的脸一下胀得通红,挑衅地看着我说:
“你这话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也没有。”我说:“我只是觉得你太乐观了,爱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自己不也说过吗?交情不是两个人的事,你考虑过其他的吗?”
“当然想过了!”她的口气仍然有着一丝不悦:“——你是不是不喜欢李立得?”
“我喜不喜欢他,跟整件事情的发展有关连吗?你会受我的影响吗?”
“不会。”她笃定的说:“可是我要知道为什麽!”
“好吧—关於李立得——”我想了想说:“我也谈不上喜不喜欢,印象很薄弱——”我摇摇头:“我觉得你们不怎麽相衬——”
“不相衬?为什麽?”绿意不以为然。
“说不上来为什麽?就是觉得不相衬!”我伸长了腿,刚刚盘坐太久,此刻一种麻酥蚁螯的酸刺感开始爬升而上。
“说不出来表示你根本就没有道理。”绿意悻悻然的。
“也杵吧——你以前所谓的内涵和深度呢?你在李立得身上发觉到了?”
绿意瞪我一眼,负气不说话。
“好了!别生气了!”我开玩笑,试图让气氛暖和些:“别这麽重色轻友,好个现实女子!”
“重色轻友?这就是你心里真正想的,对不对?说呀!你为什麽不喜欢李立得?”
“绿意……”我不由得瞠目结舌,她的反应出乎我意料之外。
“说啊!你为什麽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麽?”
“说你为什麽说我重色轻友?为什么不喜欢李立得?为什麽?”绿意固执地质问我。
“我……”
“你对他有偏见,”绿意不待我回答,抢着说出心中的不满:“你嫉妒我,看不得我好,嫉妒我幸福快乐,所以对他有偏见!”
“那麽,”我平静地问:“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占有欲太强,不满你跟李立得太好,被他抢走,所以不赞同他,对他有偏见,蓄意破坏你们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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