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我们在相恋(5)

2025-03-05 评论


讲个性、谈廉耻,跟世界大同一样滑稽而不切实际。

不过。管它怎么染、怎么变,有个嘴脸绝对不会变--她是属于土的,依旧一身现实的风姿;崇物加拜金。

“对不起,我话说得直接一些。”她采个低姿态,矮化自己的态度。“我想,卓先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才对。”

“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卓晋生连动都没动,当真一副无所谓。“大致的情形,我已径跟东尼先生提过,至于我的要求就像刚刚沙小姐你所说的,不知道这份工作,你是否答应接受?”隐在雾白的迷障后的那眼眸,窥探似的在打量观察沙昔非。

沙昔非略为思考,疑问道:“就只是假扮你的未婚妻,如此而已?”

她还是觉得事情先弄清楚才妥当。经验告诉她,如果接受委托前不先把事情弄清楚、研究好对策,往往有些又棘手文难摆平的麻烦发生,搅得人乌烟瘴气。

“原则上是如此。”卓晋生说:“不瞒你们,家祖母对我的婚事有些意见,也不甚满意,她作主为我决定了另一桩婚事,为我所拒绝。我请沙小姐假扮我的未婚妻,就是为了让家祖母死心。并且放弃再为我安排那件婚事。”

说穿了,这一切原来是因他不接受家里擅自的安排决定他的终身大事。沙昔非问出了问题的核心,抿着嘴没说话。

“怎么样?阿非?”东尼王看看沙昔非,又看看桌上那几叠千元的钞票。

这类型的工作,算是老戏码了。委托他们的,除了假藉沙昔非扮演的新欢摆脱另一个女人,就属这种雇用他们做假装在相恋的情人,以逃避家里的结婚逼迫居多。可是,报酬从来没有像卓晋生出手那么可观。

沙昔非撑手托着腮,还在沉吟;卓晋生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财大气粗。说:“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为难,我将酬劳再加一成--”

沙昔非眼睛一亮,咧嘴笑开,对着那叠钞票流气地吹声口哨,拇指和中指交叠用力一弹。

“接了!”表情、姿态,完全是一副拜金的贪婪。

对这结果,卓晋生仿佛在意料中,扯了扯嘴角,像不屑又像嘲笑,也像只是宽怀释然,神情平板得让人难以捉摸;真正的心情个性,全都遮藏在那一副花白的眼镜后。

“那就这么说定。”他站起来。东尼王也跟着谄笑地陪站起身。“其它一些有关的细节,我大致都跟东尼先生提过了。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后天上午十点出发。我会来接沙小姐--”他从西装上衣口袋取出枝墨水笔,写了个号码递给沙昔非。“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在这之前,如果有甚么事,请马上跟我联络。”说着,将笔插回上衣口袋上。

沙昔非并不忙看那号码,眼光鹰利地在卓晋生插在胸前口袋上的笔停留片刻。水亮的眼,霎时漾起了几分心眼与狡狯,快速转动着诡谲的念头。

“一言为定。”她露出职业性、现实谄媚的笑容。目光定定地看住那两团裹了鸟屎的雾光。

第一眼看到卓晋生,他那身土相实在教她没好气。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一种职业性的直觉与敏感,她总觉得他土得有些蹊跷;他哪身装扮真的士得可以,却像是刻意的包装以--那种“经过包装”与“原味”的感觉绝不一样。而就是两者之间那种“不一样”的怪异感,让沙昔非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感。看到那枝墨水笔后,她猛然惊醒,差点看走了眼!

好家伙!来这一手障眼法!

挪身大便色的土气装扮,实在很容易误导人以为木讷、乡土及殷实。其实,这跟他们也没甚么关系,他们只要有钱赚就可以,何况他出手那么阔绰,若在钞票的份上,他们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地去拒绝他的委托。

干他们这一行,最忌讳“以貌取人”和“以外表取财”。

通常,外表穿着和财气并不会有绝对的等同关系,判断一个人的“阶级”和有没有钱,大抵都得从“小处”着手,举凡用的东西、谈吐、用辞、举手投足与服饰配件等,都可以暴露对方的“阶级本质”和“财势”、“身价地位”;如果单只是看到一身名牌货就昏了头,那就不用混了,绝对捞不到甚么钱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名牌”还是一个重要指标。光从那个甚么金生银生拿出来的那枝笔,她就知道他的“身价”铁定不凡。

他们这一行的,“认识名牌”是首要的基础功夫;“基础”扎得深,鱼才能钓得大,钱也才能捞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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