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认真想了想,兴许佛莲子打的是接近白提仙夺取金藕换取艳十洲的目的,他要参与洗剑海会试,必定选择缉拿艳十洲扬名立功,而今道上唯你与艳十洲是诸家宗门的香饽饽,杀你风险太大,便只能杀艳十洲,佛莲子,亦是如此。”冼清师说:“那日在无眠山上,佛莲子不战而退,看得出他绝非以卵击石之辈。”
江飞渊道:“有尘念无厌在,佛莲子恐是接近不了白提仙,何况,师父你且看出佛莲子对白提仙举止亲密,尘念无厌如何会看不出?他会不提防佛莲子?”
冼清师道:“但愿尘念无厌防得住,你这前任师父,可是风流得很啊。”
这事江飞渊略有耳闻,却不知究竟谁那般倒霉被佛莲子嫖了去,他想了想,提议道:“师父不妨与尘念无厌一同守护白提仙。”
“你也要为师接近他?”
“是,不过,你不能与佛莲子见面。”
“你的目的我能想到,可还有一件事,需得提醒你,东泊少主对金藕也有意图,他既同佛莲子一伙,指不准会与佛莲子里应外合强夺金藕。”
江飞渊觉着麻烦,“尘念无厌与白提仙素来交好,这份情我自是不愿因我而断。”
“你垫着别人好,那你自己又如何?”冼清师起身关窗户,“依我之见,还是由我协助尘念无厌先拿下金藕,届时东泊少主的矛头必将转向于我二人,他在我眼中如同蝼蚁,不足为惧,而佛莲子并没有胆子与我斗法。”
他走到床边替江飞渊卸下床幔。
“可,白提仙妻子的魂魄?”江飞渊凝眉,伸手抓住床幔。
“在没有拿到替代物之前,为师不动其魂魄即可。”冼清师转身,抬手取下斗笠,露出一张雪白惊艳的脸容,“你且先休息,为师去一趟宇寰山,夜里出行谨慎些,道上想抓你的人可不少。”
☆、何处的三太子
夜深人静,阿觉淮拉上江飞渊离开客栈,一路慢悠悠的在无人的街道上走动,对于身边飘来飘去的魅影置之不理。
“飘雪天的人无不身怀邪气,子子孙孙无穷无尽。”阿觉淮有些感叹飘雪天的不幸,拽紧江飞渊的手,打量了一眼跟着他们的女鬼。
而今江飞渊的功法越渐厉害,洞悉四周一切,昨夜他便知飘雪天天黑后是妖魔鬼怪的世界,它们长久在此停留,散发出的恶气浸透了此地人类。这里的人,迟早会成魔或者妖。
不过,他有些好奇,飘雪天既有东泊宗这种情况为何仍是如此严重?
“我觉着吧,飘雪天是个好地方,乱七八糟的都有,也没人管理,不妨你把东泊宗端了,占据一方,自立为王。”阿觉淮伸手拍了一巴掌女鬼,示意她走远点。
江飞渊微扬嘴角,扑面而来的风森然难闻,“我如今还未到能肆意妄为的地步,占据飘雪天建立魔道宗门,仙道宗门恐是要日夜难安,变着法来杀我。”
阿觉淮有些质疑,“你还怕他们呀?”
“倒不是怕。”江飞渊想过建立魔道宗门,却不是这时候,他还没有达到能够独战八方的程度,草率建门,立不稳。
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一群人围着,似是发生了什么。
“你听见没,有人闹事。”阿觉淮不想理会,上次断耳之痛可是让他怕了。
江飞渊眼睛不行,听力与察觉力但是很高,早有察觉,其中一人声音并不陌生,正是那天抓他的人。
“一群凡人而已,阿觉淮,将那群人杀了。”
阿觉淮惊疑,看他面若寒霜,想来莫不是遇上仇人了?但既然一向念生的江飞渊如此下令,他也只能做不能问。
放开江飞渊的手,他从一衣袖里扒拉出一柄弯月刀,上坠兔毛,模样讨喜,不像是杀人兵器,更像是过家家的玩意儿。
阿觉淮摆好姿势,大喊一声便朝那群人冲过去,在一阵喊叫声中杀了五六个,其中一人腿脚利索早跑了,他欲去追,却见江飞渊以竹竿为剑抵在那人脖子上。
他好奇跑过去,瞅瞅这人凶神恶煞的,他还没说话,这人倒是惊恐地嚷嚷饶命,不过看江飞渊的脸色,没打算饶了他。
“你替何人做事?交代清楚,我可以考虑不杀你。”江飞渊听力极好,只凭一句话便认出这是那天拦截他的人,在他浑浑噩噩之中,他可是听闻了身边人的对话,被抓的人不知他一个。
这人那日抓人后便藏了起来,近日身上银子没了方才夜里出来想再抓个人去东泊宗换点银子,没想到他这么背,遇上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