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阳光又让这座诡异的阁楼亮堂了起来。阁楼的大门一直没有关上,一小段的太阳从大开着的门投射在阁楼内里。
愣神间,阁楼里走进来好几个家丁打扮和打手打扮的人领头开路。
中间走着一个穿花带绿,脸上化着浓妆,手里拿着团扇的女人,一个身着华服身影臃肿的中年男人,后面还跟着好些个下人打扮的人。
一行人都没有说话,说话的只有那个穿花带绿女人和那个富态臃肿的中年男人。
“哎呀,王老板,您这话说的可是不厚道了。谁不知道我李妈妈年轻的时候可是春香楼的头牌,我的手段你还不知道么。
再说了,这笔生意您做得肯定亏不了,大家都不是傻子,也希望您呐,少拿那些个话来搪塞我。”
女人说完这些话,拿着团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边脸,一双美目娇嗔的看着这个王老板。
王老板一对上李妈妈的眼睛,笑着打了几个哈哈,继而说道:“哎呀,王某人不是这个意思。李妈妈的手段我是知道的,这楼里的生意莫不是会蒸蒸日上,到时候我少不了来楼里捧场。”
王老板的话说到这里,停下来顿了顿继续道:“你也知道这个地价,这个价钱已经买了人情给李妈妈了。
唉,要说让王某人再让步也不是不行,咱们打个商量。听说李妈妈最近又寻到了些颜色娇艳的姑娘……王某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嘛……”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到了这个楼里,李妈妈和王老板的交谈声在这个阁楼里是听得清清楚楚。
刘不著定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也不知这些看能不能看得到他。
他再次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依旧是连带着衣服都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恍然间刘不著的喉咙一阵发痒,一串止不住的咳嗽又让刘不著不自觉弯了腰。尽管用手掩住了嘴,阁楼里的咳嗽声依旧清晰可闻。
正巧正在谈判的李妈妈和王老板一行人边聊边看,已经朝这边走近了。
身形和咳嗽声会让刘不著一下就暴露在人前。
旁边也没有地方能够遮蔽和躲藏的刘不著心里一阵慌张,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也没想单是他的咳嗽声就已经让他暴露,再说这旁边根本没有什么能够躲避的地方。
领头的家丁越走越近,却不见那些家丁打手有任何发现他的表现。
刘不著还猜测是光线太暗的缘故,已经闭上了眼睛,静待被家丁抓住那一刻的来临。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那群人有发现他的反应,刘不著这才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刘不著放才站起来,那个李妈妈便朝他走了过来,刘不著躲避不及,以为会撞上,结果那李妈妈却是从他身体里穿过了。
“……!”
谈妥了生意的李妈妈打了个哆嗦,暗自道了一声:“怎么突然这么冷。”引得他旁边的王老板笑呵呵的伸长了手要把人揽进怀里。
李妈妈轻巧了转了下身,避开王老板的咸猪手,虚假的笑道:"可能是起得太早,晨雾薄凉的又一个不小心,让王老板见笑了……为了谈妥王老板这笔生意啊,奴家可真是不容易,希望王老板可要说话算话才是。"
“诶,一定一定……”王老板应道,一边浮起油腻腻的笑容。
在两人虚伪客套的交谈声里,一行人渐渐走出了阁楼,只留下一个慢慢认清自己处境的刘不著。
☆、第二世
许是那个叫李妈妈的老鸨和那个王老板谈妥了生意,这几日一直有不断的人抬着各种布置的物件进来,收辍布置这个阁楼里的各个房间。
自那日之后,刘不著便没和原西行碰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蜗居在这座诡异的阁楼里,天黑时去后院的井里打水,留作维系第二日填饱肚子的物食。
至于洗澡,只能忘记这夜里的井水的不同,当做寻常井水,一桶一桶的搬到屋里的大澡盆。洗着洗着觉得自己像是泡在蜜水里,一出来浑身都透着一股清甜之感。
多想也是极为恶寒的。
至于前面看到睡了一宿的房间踏出来的景象,刘不著也不得不去适应。
他也发现了,这些屋子,无论如何每一间都不一样,就算是昨天同一个位置,只要踏出屋子就再回不去了。
日落,是再正常不过的屋子,日出便会化为各种可怖的景地。
好在这几日开始进到阁楼里的人越来越多,好歹有了一些人气的热闹,虽说他和那些人相碰不到,就像两个世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