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台风波录_作者:轻微崽子(455)

  “应当是苻明懋的人,从前我探李相的别院时不曾见过这些高手,苻明懋很是惜命。”

  “都想要他的命,他不得不提防。”宋虔之想了想,道,“你先不要动,先帝既然定下左正英做辅政大臣,陆观也同这位左大人接触过,他不是软柿子,想必有办法自保。当务之急,你到外使下榻的馆驿探一探,阿莫丹绒的使臣团还在不在。我得了消息,多琦多已经离开,只有李明昌还在京城,李明昌在馆驿最好,若是不在,你查一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都跟谁接触。”

  过几日东明王等人到了京城,宫变一触即发,不确定的因素越少越好,李明昌便是其中的一个。

  “李明昌?”周先莫名其妙道,“你上哪儿搞到的消息。”

  宋虔之促狭地一眯眼:“还有谁跟李明昌扯得上关系?”

  周先呼吸一窒。

  “你自己回去麒麟卫瞧瞧,麒麟卫如果有可用的,可信任的,先笼络着,要使银子你自跟西厢的管家卢顺去要。”宋虔之把腿一翘,“只是你想好,我府里的丫鬟,不能给人做妾。”

  周先脸皮子本就薄,这时更是面红耳赤,把眼睛低垂,抓耳挠腮地说不出话。

  午膳用得晚,宋虔之一看时辰不早,这时放陆观去麟台,不到两个时辰又得回府,何苦来哉。索性让陆观跟自己一道去兵部找秦禹宁。

  “拜月,我娘那里收着的一块灵蟾青玉佩现在收在哪儿了?”

  宋虔之一嗓子,拜月忙去找出来,过来给他系上。

  陆观不懂这些,也看出这块玉成色不咋地,他是没说话,表情里却都写着。

  宋虔之眉眼一动,陆观心里想什么,他就知道,等拜月出去了,他才对着镜子,把玉佩捞起来,对陆观解释。

  “这是秦禹宁还给我外祖当徒弟的时候,有一年我娘生辰,他送的礼。这些我那儿还多得很,白古游也年年送。”宋虔之唇角一提,眨了眨灵光四溢的眼,“林舒他爹也送过。”

  “……咱娘原是个万人迷。”

  宋虔之得意道:“可不,要不怎么生了我。”

  陆观:“……”

  宋虔之把领子往上提,神色凝了凝,小指头从脖子里勾出红绳来,是周婉心给的玉,他手肘碰了碰陆观,“你的呢?”

  “弄丢了。”

  宋虔之:“……哦。”他觉着没劲,把玉佩往怀里一揣,寻思着要么给陆观另外找一块成色差不多的,叫工匠雕了来看,心里又沉甸甸的,就是成色一样,能比得上同一块玉石里剖出来的这份儿心意相通吗?况且那是周婉心所赠,是他娘答应了他俩在一块儿的明证。

  宋虔之正在惆怅,脖子里倏然一热,他就手一摸,顺着红绳看过去,就见陆观手里拈着绳子的另一头。

  陆观满脸发红。

  就是他不说什么,宋虔之也明白过来,这家伙方才逗他的。那块玉带着陆观身上的温度,落在他的手掌里,宋虔之唇畔荡漾出一丝笑,把玉佩扯到面前来,目光不错地盯着陆观,一个唇印落在玉佩上。又在陆观沉默的注视里,把玉佩挂上陆观的脖子,坠子放进他的领中,宋虔之的手指拨弄着,玉佩在里衣上凸起一片,宋虔之拿手拨弄,从一边拨到另一边,最后才让玉落在他的胸前。

  陆观已是连脖子都红了,额头渗出汗来,他伸手捏宋虔之的耳朵。

  宋虔之也伸手去抓他的耳朵。

  俩人只是玩闹着,不自觉就亲到了一起,混得时辰险些晚了。

  宋虔之几乎是一蹦一跳到的马车上,偏生陆观还问要不要帮他揉,宋虔之才吃了一个大亏,死活不让他碰,他趴在窗上,由着盛夏的风钻进耳朵,清风拂面,解去热意。宋虔之两腿还发软,有些忍不住打战,不得用力,一用力便哆嗦个不停。

  陆观挨过来坐,不轻不重地替他揉腰。

  宋虔之咬着嘴,瞪了陆观一眼。

  “是我不好。”

  宋虔之哎呦叫苦:“别说了别说了,我自找的。”他耳朵红得要滴血下来,甚是可爱,陆观亲亲他的耳朵,把人从车窗上一把捞回来,带在自己怀里,让宋虔之把他当成个大靠枕,低沉的嗓音跟他说话。

  宋虔之眼前一亮,险些跳起来:“真的?”

  陆观一点头,嗯了声。

  “那回去的时候我要去买点东西。”宋虔之原觉着躺着就很爽,从没想过要换一换,只是回京之后,陆观显然是几个月来憋坏了,宋虔之虽然才刚要二十,隐隐也生出是不是要找杜医正问几个保养的方子,或许这男人同男人办事,是要格外注意一些。每每情动,以至于神志不清的时候,宋虔之都是由着陆观来,他向来是觉得这回事不仅要两厢情悦,更要丢开手,不要怕浪,在那么一个心上人的面前,再怎么放浪也只是两人的私事,不足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