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篱悲伤地颤抖。容篱认真地忏悔。
“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脸埋在锦被里,他声音软软闷闷的,像奶猫儿似的,竟带着点可怜的意味,“我今晚,今晚……一定不会犯错了!师兄那样好,我怎么可以这样玷/污师兄!”
一个不留神,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晏止眼一眯。他低头望了眼小师弟后脑阔上翘着的小呆毛,问:“师兄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
不过同塌而眠,竟还用上了玷/污这样的词?
容篱将头抬了起来,眼睛湿漉漉的,他小声道:“师兄沉稳端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师兄高高在上,严慈并济,长兄如父……我,我很尊敬师兄的。”
他虽是有师父,但师父一直云游在外,这些年照顾他的都是师兄,容篱不自觉就很仰慕依赖他。
收了张父亲卡的晏止:“……”
晏长兄慈祥地揉了揉小师弟毛绒绒的脑袋,和颜悦色道:“小梨儿晚上睡不着便来找师兄,师兄会好好哄你的。”
3.
晏止昨天早上说的那句话简直是个魔咒。
第三次躺在师兄床榻上的容篱,依稀回想起半夜里他哼哼唧唧不肯睡觉非要师兄哄着才肯闭眼的记忆,绝望地叹了口气。
他想起身,结果一动,就发现手臂发麻,像是被压了一夜。
容篱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臂,那酸爽感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平时修炼都被师兄紧紧护着一点磕着碰着都没试过的容篱几时受过这种委屈,扁了扁嘴,不自觉就朝晏止撒娇:“师兄替我松一松骨头……”
晏止便神色如常地俯身将他半抱起来,修长而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地给他松骨,从他肩膀一直捏到手臂。
容篱骨架本就偏细,又养得矜贵,那小胳膊拿捏在手里,软软嫩嫩的都没几两肉。
容篱缩在师兄怀里,被捏得小声哼唧。晏止用灵力在替他疏离脉络,他舒服地半眯了眼,小模样瞧着奶乖奶乖的,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晏止分心去听,就听见他小声比比:“……师兄,我昨晚怎么啦,为什么好像被什么压了一夜,手都麻了。”
晏止无声地笑了笑,声调却平稳如常:“大概是……睡在师兄身边,父爱如山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梨儿(娇弱):……啊,师兄,你好沉……啊!
晏大尾巴狼(沉稳):嗯,父爱如山。
*
真·短篇,可能就几万字,试笔,缘更。
☆、4-6
4.
如此反复梦游一个月后,容篱终于绝望了。
他怀疑是自己生病了,但每日里他又是活蹦乱跳精神十足,他怀疑是修炼时走火入魔了,但灵力流转全身时又通畅毫无异常。
于是容篱觉得自己也许是真的太仰慕师兄了,所以睡梦中都不自觉去找师兄。可怜师兄天天被他打扰,不知道有没有生气。
他这么想着,将怀里的小被子又搂紧了一点,轻咳一声,端正了神色,做出很严肃的神情来,叩响了师兄的门。
师兄很快给他开了门。
“师兄……”晏止大概是正准备就寝,墨发披散,随意披着外衣就来开门,见到容篱,他愣了愣,片刻后意味深长地一笑:“今日梦游得格外早?”
还自己带着被子来。
容篱湿漉漉的眼睛转了一圈,朝晏止露出了个讨好的笑,两个软乎乎的小酒窝叫人忍不住想戳一戳。
笑完了他就滋溜一下绕过晏止进了屋,轻车熟路地往软榻上一窝,眼巴巴地望过来:“师兄,我没梦游,我今晚想在这儿睡!”
容篱其实很喜欢亲近晏止的,毕竟他那个不靠谱的师父总是云游四海,时常找不着人。他拜入清玄峰时还很小,是晏止一直在悉心教导着他。
大概是雏鸟情结,他小时候一直很黏糊晏止,后来长大些了,才慢慢懂事起来,努力当一个乖巧的小师弟,好好修炼,不给师兄添麻烦。
不过这一个月的“同床共枕”之后,他被压抑着的黏糊性子又完全释放了出来——师兄看起来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那他是不是可以恃宠而骄一下呢。
5.
容篱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乖巧又听话,但是在自家师兄面前,他就要暴露本性了。
既然不能阻绝自己梦游,那他干脆央求师兄收留他一阵子,直到找到解决方法——这是他沉思了一个月想出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