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遗祯气得发抖,恨不得用手指戳进他的伤口里学着他舌头的动作搅一搅,看这老妖精知不知道喊疼。果真,他一只手犹犹豫豫地移到了苍铘的胸口,停留在伤疤的一寸处徘徊,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
可惜苍铘没给他机会,反手一剪便把人欺身压在床上,又把他另一只手按在了身侧,叫更霸道、更深入的吻落了下来。
宿遗祯被他笼罩着,又被他包裹缠绕着,津液在两人的口中交融,彼此熟悉,不分你我。渐渐的,灼人难受的炙热慢慢消散,变成了宿遗祯脸颊耳畔温吞磨蹭的几片桃红,又软又柔地撩拨着他的心弦。那心弦根根跳跃,奏出琴瑟欢愉,提醒他认清现实,认清自己的诉求与渴望。
他的身体竟然在适应这种亲热,宿遗祯的身体竟然又对苍铘起了反应!这该死的宿遗祯!
宿遗祯猛地睁开眼睛,意外地看见了龙的铁骨柔情。原来老妖精刚毅的轮廓在灯火阑珊的时候也是有柔和的线条的,老妖精在接吻的时候竟然喜欢闭眼,他竟然也喜欢闭眼。
宿遗祯的心动荡了,他仍然抵抗不过,仍然无助地承接着苍铘的吻,也仍然脚踩在理智与放纵的分界线上左摇右摆,仿佛来一阵细风就能把他从人生的轨道上吹得彻底歪掉。
宿遗祯不得不承认,他的人生轨道其实已经歪掉,不,他是出轨了。苍铘的吻转移到了他的肩上,像灵巧的蝴蝶在与他亲呢嬉戏。皮肤上传来湿濡感,宿遗祯泄气似地道:“苍铘,我要打你了。”
苍铘不惧,摩挲着他的肩:“我在帮你治伤,这是谁咬的?”
宿遗祯:“反正不是你。”
苍铘忽地一口咬了上去,将原先的齿痕覆盖了大半。宿遗祯疼得吸气,黑着脸咆哮:“你没事儿吧你,至于吗?这还不是为了你嘛,当时在魔山的石室里你一声不响就元灵出窍,我急得团团转,一心想着找出魔娃破除魔障,结果不就被一个假人给咬了么。”
“疼么?”苍铘又岂是真的怪他,只不过见他这样倔强就想咬一口。
宿遗祯没好气:“这不废话么,你去给它咬一口试试,那嘴里都带着毒。”
苍铘:“我是问,我咬的这下疼不疼。”
“......疼,”宿遗祯试着对比了一下,悻悻地道,“不过还是假人咬得比较疼。”
苍铘:“你哭了。”
宿遗祯一时没反应过来:“嗯?谁哭了?”
苍铘:“在魔山,你是为我而哭。”
“哎呀你烦不烦,干嘛老提那茬。”宿遗祯抬头剜了他一眼,原本还想呛上几声,却意外地瞧见了那双眸子里的深情,他一下就张不开嘴了。
苍铘这条龙,平素都是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他对你冷言冷语、不理不睬都无所谓,你对他尽管敬而远之就好了。可一旦他对你露出这样动容的神情时就不好办了,越是冷漠的人表现出来的深情厚谊越是叫人承受不起,甚至连说一句硬话都觉得对他是莫大的伤害。
宿遗祯叹息,呢喃道:“苍铘,你可叫我愁死了。”
苍铘的拇指拂过他的唇,轻声细语:“你惯会调情,知道这种时候该叫我的名字。只是,这唇还不够湿。”于是又低头印了一吻,舌尖描绘,将他两片唇瓣都润湿了。
宿遗祯火冒三丈:“苍铘!你大爷的,够了啊!”
苍铘的眼里竟现出戏谑的精光,与他无欲无求的面庞格格不入。他道:“怎么,你不是愿意为本座万死不辞么,本座润湿你的唇只是为了治伤。”
宿遗祯:“治伤?”
苍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来。”
“......”宿遗祯只剩呵呵了。
老套,老套到家了。
这跟那些问女朋友要唇膏用最后却直接亲在嘴唇上的直男套路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名头更有说服力了一点。于是宿遗祯被说服了,磨磨蹭蹭之后还是乖乖地翻身爬起,解开苍铘的衣衫便要亲到伤口上。
停,停停停。宿遗祯插空看了一眼两人的姿势——苍铘半躺着,他跪在苍铘两腿之间,还亲在他敞开的胸膛上。此情此景,要多流氓就有多下三滥!
但是还有点莫名的兴奋......
荒唐,荒谬,少儿不宜!
只不过是治伤,龙的口水能治伤,别多想,宿遗祯,别多想!
可是这条龙身材真的好......
见他隐忍而挣扎,苍铘问:“你不愿意?”
宿遗祯支支吾吾:“我......我不是不愿意,就是有点别扭......这个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