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燕门王的手颤抖地指着褚淮:“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如燕门王所见。”
褚淮双手交叠,平举在面前:“叛君乔逐衡,已被我辈诛杀,首级在此,请燕门王过目。”
那盒子中放着的赫然是一个人头,双目紧闭,面色惨败,一线鲜血在唇角,包裹的棉帛已被血色浸没。
看面目,明明白白正是乔逐衡。
见燕门王的反应,褚淮已经确定了其对乔逐衡的态度,也不出言催促,只是这么静静站着。
燕门王曾有探子回报说庆南关乔逐衡好像被伏,生死未卜,当时听了这话燕门王只是哈哈大笑,别人不知道乔逐衡的本事,他还能不知道,虽是后辈,但其本事早已超越他们这老一辈的将军,将门奇才,武曲下凡就是为他量身而造的词句。
叛君也好,叛国也罢,都是众说纷纭没个准信,这朝堂上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乔逐衡什么人,乔梁什么人,燕门王心里都有数,结果一个牢狱冤死,一个被作为叛军伏诛,他是一点忙都没能帮上。
现在,还被人把头献上来邀功请赏,实在是……实在是……
“燕门王不仔细看看吗?”
“合上!”燕门王暴喝一声,转而双目赤色看褚淮,“你真是瑜瑄心腹!乔逐衡是什么人瑜瑄能不知道!”
“无论是什么人都无法改变他确实逃亡的事实,鹤上洲、长庭关、庆南,携异族犯我疆土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燕门侯不要感情用事。”
“我感情用事?我感情用事个屁!你们难道就不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逃走为什么做这些你们怎么不问问!”
随即怆然:“他才……他才二十五岁,正当年盛,风华正茂,还能为垣国再尽忠几十年,你们这群人跟着昏君就这么把他杀了,把一代忠良将门赶尽杀绝,还敢邀功!你们……你们……奸佞小人,不得好死!”
褚淮“啪”一下把盒子合上,这声音在寂静中一震。
“王爷,你也认同现在是昏君当道是吗?”
燕门王一悚,只见褚淮不再是方才那样,一双眼锋利地看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
另一边在客栈里,乔逐衡对着自己的假头咬牙切齿。
行,你可真行!
褚淮!!!
第25章 得一诺大业可商
燕门王顺了顺气息,方才情急口不择言被对方捉了话柄,一时心里起伏,摸不准褚淮的想法。
“燕门王不必担忧,在下既然这么问了自然不是要害燕门王,燕门王贵为皇室亲族,又一直倾力帮助三皇子,在下绝不会做出不利于您的事。”
“瑜瑄派你来就是气我的吗?你有什么要说的要讲的不要藏着掖着,我是武将,不懂你们那些花花肠子,有什么明着来,不要暗中设计我。”
“燕门王言重,在下不是设计您,实在是在这皇城十年,远离边关,一路听闻燕门王喜爱伶乐,沉湎市井百戏,最终不得不出此计策试探一番。”
“试探?试探我做什么”
“想知道燕门王能不能帮助三皇子完成大业,毕竟您现在完全可以不理政事做壁上观,若您不肯协助三皇子,我们这群做后辈的也没法迫您。”
“大业他还有什么大业要成难不成他还要……”燕门王猛然顿住,牢牢盯着褚淮,“你们,你们真这么想!”
褚淮猛然跪下:“非三皇子非要如此,实在是形势所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哪来的形式迫你们!”
“家国水深火热,臣民身陷囹圄,外戚施压,权利盘错,如蚁噬栋梁,如此下去垣国终有一日倾塌不复,这般还不算是形势所迫吗?难道要等垣国彻底祸乱再喝一声临危受命吗?”
“瑜瑄算是找了一个会说的,你倒是说说你们到底要如何救这天下。”
“救这天下非三样不可,天时地利人和,天时难测,地利共有,唯有人和是我们致胜的最后一途,现在垣国虽未内外交困,但良臣群贬,忠将难寻,蛮人蠢蠢欲动,外戚把持朝政,再等一年半载,终会将垣国变得四分五裂,他们有军队却无谋士与将军,国库尚满也耐不住冗官奢靡,民众已开始因重税不满,这些缺憾未全然暴露,却个个致命。”
“三皇子自十三岁开始涉足朝政,在朝堂中美名尚存,那些支持他的臣民被屠者众,但仍有许多散落在全国,尤以边关居多,而边关恰是皇城最难控之处,当中以长庭、燕门、留雁三关最重,这三关当中乔家镇过长庭,留存将士仍记乔家军之威,留雁现在宋家把控抗击卑人,燕门以李家为守,燕门王又与李家世代交好共护燕门,您是三皇子亲人,这个时候最能帮上三皇子的唯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