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虽困,但因外戚朝中排挤,不少有才之人来此,也可说得上是人才济济,现在我们最好的方法不是直上朝堂与外戚对峙,而是在外围,在他们鞭长不及之处存蓄力量,一点一点剪掉他们的爪牙,待他们大梦惊觉之时一举攻破,加上镇国将军的离去让外族蠢动,在边关也好抗击外族,以免节外生枝。”
燕门王定定看着褚淮:“这是瑜瑄说的?”
“是,自外戚开始分割朝权之时,三皇子就已经在谋划了。”
“啪!”
燕门王猛一拍手边的桌子,那死物登时粉碎。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在谋反!你现在说的这些就是在诱我谋反!瑜瑄难道如此歹毒,要我这个亲舅舅当千古罪人!”
“现在燕门王不帮我们难道就不会当千古罪人到时垣国灭亡,每一个人都是千古罪人!”
“你说什么!”
“我说的句句肺腑,哪句燕门王听不清楚直接指出来,我大声再给您说一遍!”
褚淮直挺挺跪着,眼神中的华光在灯火下跃动不止。
燕门王也这么看着褚淮,看这个本当被他吓得瑟瑟的年轻人此般不屈。
“你们这是在谋反。”燕门王缓了缓,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又重复了一遍。
“若是顺应天下大势,为人民谋途,何以谓之反。”
“叛君,就是谋反。”
“那为昏君叛天下如何解之。”
“强词夺理!”
“无民何来君,尽忠何来反,这天下若没了,连国与朝都不复存在,这古往今来,凡逆天下大势者胡不灭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三皇子只是不想让垣国重走旧时荒唐路。”
“我们这些人自然可以置身事外,逍遥一场,大梦一场,看这政权更迭再换新君,但当午夜旧梦,再想那盛世强国,怎能不心伤垂泪既有能力救家国于危难,如何能坐视不管。”
褚淮施了一礼:“还请燕门王认真思量,昏君误国,奸佞当道,国在家在,国亡家亡,天下百姓陷于水火,无人救之便只有青史为后人鉴之了。”
燕门王干瞪眼了好久才道:“镇国将军都被你斩了,只三皇子和我如何救这天下,舌战□□吗?你真当那些人一点本事没有?”
褚淮却笑了。
但不等褚淮说话燕门王先一步道:“你别忙高兴,我还没同意呢。”
褚淮不解。
“你说你是三皇子派来的我姑且信了,你说那么多胡话我也信了,但这都是你空口说的,瑜瑄给我寄过信只说你来,具体谈什么他也没告诉我,你说了这么多要命的话,总要证明一下,好让我信你吧。”
褚淮状似恍然,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奉上:“这是三皇子亲笔,还请您过目。”
“这么要紧的东西现在才拿出来也不知你怎么想的,要是我不似这般从你们,听了你那些胡话伸手把你斩了可怎么办?”
褚淮讪笑道:“那就算是把三皇子摘干净了,也不牵累他。”
“你倒是忠心,”燕门王轻哼,“但若你随便拿封信来糊弄,我不也不知道。”
“燕门王过虑,三皇子自然是做了些只有您能看出来的标记。”
燕门王展信,看见信末尾颜色稍霁:“你胆子真是大,这种东西随身带着,我们几个的脑袋就这么被你挂在腰上。”
褚淮转而微笑:“要真想从我这拿走些东西,还得有些本事才行。”
这样说也不奇怪,像这样随手就能把乔逐衡的脑袋摘下来当球玩的本事确实不容小觑,想至此燕门王情绪低落。
就算是叛君也罢,到底是自己至交好友的孩子。
“若是我早些知道,断然不会让这孩子走到这个地步。”
燕门王颓然把信放回怀里:“这事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搬到府上来?”
“回去收拾一下就来,”褚淮站起身,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
“你笑什么?”
褚淮把那盒子拿来打开,燕门王伸手猛扣上,怒道:“你非要找死是吧!这是我至交之子,再如何也轮不到你动手处决他,方才因为你是瑜瑄的心腹我姑且把这事压下以后理论,你难不成这么没眼色,还要自己往刀锋上撞?”
“燕门王误会,这,这也只是在下的一个小心机,毕竟不了解燕门王,不知道您对乔将军什么想法,万一您要他命可不就坏事了。”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