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笑笑没应。
“今天去了一趟,有什么收获吗?”
“李家已经在悬崖边缘,该我们拉他一把了。”
“你什么时候去”
“后天,”褚淮顿了一下,“带着乔将军。”
“带仲衡去做什么”
“李家两个孙儿可都是乔将军保下的,李家名门,难不成还不知道报恩的吗?”
燕门王一惊:“方才,方才那是仲衡?”
“这等功夫燕门王难道还能想出旁人?”
“他不是不去吗?”
褚淮轻笑:“大概是担心燕门王吧,乔将军现在最亲的长辈可就是您了。”
燕门王没做多想,一阵感动:“哎呀,这个孩子,真是……”
等在门口的乔逐衡打了一个喷嚏,旁边的仆人赶紧又给他披了一件大衣,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
乔逐衡无奈,看仆人谨小慎微的样子只能等回去脱了,好在褚淮和燕门王这时候出来了,燕门王满目笑意,乐呵呵道:“仲衡,你这些天就先和褚淮住在一起,你旁边的厢房还空着,正好你们年龄相仿,能聊得也多。”
乔逐衡点头应好,心中抚掌称赞,褚淮给长辈灌迷魂汤的功力果然不容小觑。
两人并肩回去的路上褚淮简单给他说了一下宴会上的事,乔逐衡听得时惊时怒。
“这徐满真不是个东西!那我要是没有出手那女娃娃是不是就要被他糟蹋了。”
褚淮点点头:“很有可能。”
“这等祸害赶紧除了了事,我走的时候要是一棍子扔死他就好了,省得麻烦。”
“要是你真那样做麻烦就大了,徐家一直在找李家的麻烦,若徐贵妃的哥哥死在李家,你说他们是怪你这个找不到人影的家伙还是李家?”
乔逐衡一噎。
“乔家之后宋李两家如覆薄冰,早在一线悬崖上战战兢兢走了不知多久,要是出点麻烦,这一大家子就彻底完蛋。”
乔逐衡神色一黯,褚淮并不是想提起乔逐衡伤心事,只担心现在不点出来,要是以后乔逐衡意气用事保不准出乱子。
褚淮又给乔逐衡讲了些别的事,说两人后天去见李老将军的事,乔逐衡乖乖应了,回去后各自休息等着后天。
李尚公寿宴后闭门谢客,对外放出的消息是寿宴疏于看守,进来了几个毛贼,家里老人小孩受了点惊吓,暂不接待旁人。
燕门王私下送信过去,李尚公应了邀约,褚淮到了约定时间和乔逐衡乔装改扮混在仆人里进屋了。
“这一趟恐怕不见得顺利,乔将军随机应变,暂在一旁听着,若有变护住自己要紧。”褚淮顿了顿,“记得了吗?”
见褚淮看来乔逐衡赶紧点点头,不明白褚淮又想了什么方法,这般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褚淮有他的考虑,李尚公如此能忍实在超乎他的预想,若说不是暗中自己有什么计划,褚淮是一点不信。
李尚公亲自接待了褚淮,许这两日被寿宴上的事折磨得不行,人看着更加郁悴。
“小辈贸然叨扰,对不住老将军了。”
“既然是燕门王引荐的,又是爱孙的恩人,理当接待,请吧。”
褚淮和乔逐衡作揖,进了屋子。
茶已经备好了,待李尚公入座褚淮才坐下,乔逐衡就只能委屈委屈,站着了。
“不知褚公子如此神秘找我这老朽是为了什么?”
“为了同老将军聊一些说不上有用也说不上无用的事。”
李尚公笑了笑:“此话怎讲?”
“这还是要看老将军,若你想要它有用它自然就有用,想要它无用自然就无用。”
“唉,这皇城里的人,怎得这般爱绕弯子,我这老头的脑袋都被绕晕了,褚公子不必有什么顾虑,该记到心里的我自然都记得,不该记的等褚公子刚踏出门我就忘了。”
褚淮笑了笑:“我这番来是想问问,李家常驻边关,是不是听说过些关于乔将军的消息?”
李尚公那混浊的眼睛瞧过来:“哦?褚公子问这个问题是做什么?”
“呵呵,也并非我要问,是这上面,”褚淮指了指空中,又抿着笑,“想知道。”
“敢问这上面又是哪个?”
“乔老将军觉得现在最想知道乔将军的消息的人是谁?”
李尚公的态度似乎冷淡了些:“这可就多了,各自为了各自的利益,都想知道乔将军在哪里,就光说他这条命值得钱就够不少人眼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