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将军您是怎么想的呢?”
“褚公子,你这问题可就太不厚道了,我怎么说都不见得让你满意,不如还是保留为好。”
“也是,毕竟我现在敌友不辨,不过既然是燕门王引荐了我,我自然还是希望老将军多信我一些。”
“你是个聪明人,这个问题当中利害关系如何你也是清楚的,我说话可不仅仅代表我一人,还是谨慎为好。”
“我前段时间倒是听说乔将军在关外又成了些事,燕门也听到了风声,这些老将军总听过吧。”
“都是捕风捉影的市井消息,没人探查怎么确定。”
“那我路过庆南的时候看见守卫官兵多了不少,其中就有李家军的影子,这可不是捕风捉影吧。”
“庆南被西夷人强冲过一回,城主向我们求救,自然是要护卫一番。”李尚公吹了吹茶水,“怎么,褚公子不知道吗?”
“那乔将军被抓也是真的喽。”
“哈哈,回报的人都说连个乔将军的毛都没见到,我这远在千里的,更不可能知道有没有这档子事。”
褚淮眯起眼睛,语气冷下来:“老将军,你知道包庇叛军是什么罪吧。”
“怎的,你还要搜我这宅子不成李家上下现在就这几口人,昨日能在的你都已经见了,还想要什么。”
“昨日确实都已经见到了,当然徐家的那些行径我也看得真切,不得不说老将军真是能忍,这般……”
“咄!”李尚公猛放下杯子嗑出重响,目中浮起怒意,“褚公子是想要我赶客吗?”
“不敢。”褚淮敛起些气势。
“人老了,也易乏,褚公子还是快些说想说的吧,李家现在虽不如当日,但也不是能任由人欺辱的,李某不走旧人老路,还请褚公子听明白。”
“那若是对垒阵前,那被称作叛徒的人,李将军是留是斩?”
李尚公默了许久:“当斩。”
褚淮未曾表现神色变化,他看得出李尚公的纠结。
“好,三日后燕门前,老将军做好防护,如此翻身良机,可别再让徐家占了功绩了。”褚淮起身作揖,“告辞。”
说完带着乔逐衡便是离去,走出李家数里乔逐衡终于还是忍不住:“褚淮,你刚才说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家的底子我们还不清楚,他要是还有对付徐满的后招,之后我们合作指不定会被倒打一耙,我不能让你涉险。”
“但你骗了他们,”乔逐衡停了片刻,“用我。”
“是的,但我必须要骗他们,只要他们有一丝想靠杀你推翻徐家压制的打算,之后便是无穷隐患。”
“褚淮,你用骗局能得到诚实的回答吗。”
褚淮沉默片刻:“骗局只是相对的,都是利益的博弈。”
“那你利用我想要抗击外戚,也是利益对吗?”
“我不否认。”褚淮说得很快,这句话他并不想说出口,“但这是家国利益,你知道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乔逐衡道,“褚淮,你让我完全看不透,为什么你总要掌握一切,不让我们参与。”
“我没有不让你们参与。”
“是的,你告诉我出场的时机,”乔逐衡似有嘲弄,“我确实参与了,像一个木偶一样,听从指令,进退有度。”
“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褚淮语气一沉。
乔逐衡长久地看着褚淮,眼底浮起冷意。
“我只是希望你在要求别人坦诚的时候,自己也坦诚一些。”
乔逐衡撂下这句话快步走了,完全抛下了褚淮,独自一人踏上墙边,翻越不见。
看着乔逐衡离开的背影褚淮驻足片刻,沉默缓慢地往回走。
“父亲,方才那人来是做什么”
李尚公摇摇头坐下,长吁短叹:“李家,不太平啊,唉……”
“父亲,到底怎么了?”
“这帮外戚可真是有意思,相互联合,相互较劲,口蜜腹剑,看不见的时候刀子就来了。”
“刚才那是……那是高家的人?”
“他没说,但很有可能。”
“那他说了什么?”李东晟急得满头大汗。
“他暗示我三天后乔逐衡许会再来燕门,让我们暗中出击解决了乔逐衡,这般我们就有了和徐家对抗的底气。”
“可,可他们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所以可能是诈。”李尚公想了想,“这人敌友不辨,不能贸然相信,先将这事和燕门王商量一下,如果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