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别的呢?”乔逐衡本也没想问这个,他都一年没当将军了,哪还知道什么军事机密。
褚淮像是思考了片刻,皱眉道:“怀之?”
乔逐衡当场把碗打翻了,两个字如同两枚巨大的钉楔,把他整个人完全敲在床上,霎时慌乱无比,眼底光晕颤抖不休,完全没了镇静。
“不是……那个……我……”
“乔将军可是心有郁,志难酬所以如此感叹?”褚淮看见乔逐衡方寸大乱的样子心中叹息,给他造了一个台阶,“古有云,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如今垣国确实内外交困,乔将军如此感慨也是正常啊。”
什么有道无道,乔逐衡脑子一团浆糊,见褚淮没有怀疑赶紧道:“你说的是,你说的是。”
“乔将军慌什么,你我之间发发牢骚也是寻常,不用担心。”
乔逐衡心中叫苦,胡乱应了,打定主意以后是不能再喝酒了,谁知道哪天醉了脑袋一热都抖落出去了。
“乔将军好生歇着,我去找一趟燕门侯。”
见褚淮主动离开,乔逐衡心下一松,忙道:“我收拾一下,一会儿就去寻你们。”
“不急不急。”
褚淮走出去两步,忽然若有所思道:“乔将军,我有一事不太清楚,昨天晚上……”
乔逐衡的心一下被吊起来,嗓子眼都被堵住了。
“你为什么叫我淮淮?”
乔逐衡的脑袋轰然爆炸,他哪里能解释清楚彼“怀怀”非此“淮淮”,更无从知道此“淮淮”就是彼“怀怀”,只恨自己醉后胡言乱语,小时候偷摸瞎叫的称呼竟然在此刻给他使了一个大绊子。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褚淮心里都快乐翻了,面上茫然道:“我也没想什么啊,难不成乔将军心里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没有没有,我对你确实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褚淮更“茫然”了:“我身为男子,乔将军能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乔逐衡恨不得把刚才说出这句话的自己暴打一顿。
见鱼儿露尾巴了,褚淮心里一动,没忍住继续下钩。
“乔将军……你难道……”褚淮小心翼翼瞅着乔逐衡,“喜欢男子?”
一言出,乔逐衡脸色大变,像是深埋的隐秘暴露无遗,忽觉自己开始丧失意识,看着褚淮疑惑的目光艰难地斟酌了许久,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咬牙道:“……是。”
褚淮一愣,下意识道:“那你之前在西夷说的那些事都是骗我的?”
“是,也不是,”乔逐衡闭上眼睛,完全豁出去了,“我从小就喜欢他,已经十年有余,当初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但我知这事迟早也会暴露,现在说与你也省得再提心吊胆。”
“这样啊。”褚淮也没料到乔逐衡一下这么干脆,以为他还会再遮掩一番,一时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褚兄尽管放心,我虽喜欢男子但也不是谁都可以,除了他我心里已经容不下旁人,纵垣国国风开放,这事传出去还是影响不好,请你替我保密。”
“我不是那种爱传闲话的人,喜欢什么人是乔将军的自由,我是管不得的,乔将军尽管放心。”褚淮有些尴尬地摆手,他就耍乔逐衡一下,哪知道这个傻子自己全说了,要是他真咬死不松口,褚淮也就打个哈哈过了。
乔逐衡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干脆把话再说清楚些:“褚兄别因此顾虑,我确实对你没什么想法。”
这句话可太多此一举,褚淮顿觉百感交集,只知道自己又挖坑把自己埋了。
“乔将军多虑,这是乔将军的私事,同我以及旁人都没什么关系,我不会多想。”
两人又说了几句,乔逐衡叮嘱了好几次确定褚淮把这事埋在心里了才放心放人走。
往前厅走的路上褚淮懊恼不已,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希望乔逐衡对自己有“想法”还是没有“想法”。
要说有想法吧……显得乔逐衡对怀之说的那些话虚伪,要说没想法吧……这……自己就是乔逐衡心里那个人,怎得甘心。
褚淮算是知道自己以后可得少耍乔逐衡,玩着闹着把自己绕进去了!
“你个傻子,可算让我栽你手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一个无敌急性子
在我心里他们早都已经天雷勾地火滚塌不知道多少床了
心里着急上火:上啊!亲亲算什么!别怂!给我搞!(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