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梦幽赶紧闭嘴,心里继续不满,难!道!不!是!吗?
放下对女儿的严厉,回头柔声对梦珏说道。
“时辰不早了,阿梦我们先走一步,你在家不必太过担心。”
“好,他若是说些什么,不要在意,找准机会就回来。”
“嗯,回屋去吧。”
越是靠近矣故宫门口,迟清诀的脸色越是苍白,上一次是蒙着双眼进宫,阿爹一路牵着,自然没有太大感觉;这一次那些血淋淋的欢笑和悲痛,在脑中一幕幕回放。
宫门没有太大的变化,母妃最后吊挂在城墙之上的一幕,无数次被惊醒的画面,此刻正真实地出现在眼前。
冰冷的画面,尘封多少过往,可是记忆,他骗不了人。
“诀儿,诀儿……”
察觉到异样的父女回头,看到瞳孔涣散的迟清诀,迟幽清抱着他,背靠在墙上停下。
看着小诀的更是苍白的脸上,迟梦幽担心地说道。
“阿爹,要不找个借口吧。”
迟幽清不回答,对怀里已经长大的小儿说道。
“诀儿,你难道想再次失去你手中握住的剑,还是你打算让你娘亲所做的一切白费,又或是你要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之中……”
像是不忍一向少言沉默的父亲得不到回应,迟清诀的手动了动,然后睁开眼,疑惑地看着正担心他的阿爹和阿姐,问道。
“怎么了吗?”
“没事,醒了就站起来。”
那些事,是一个叫莫岚的小男孩经历的。而莫岚,在那一天,与他母妃霖蝶死于同日,皆死于非命。
“嗯。”
小诀是醒来了没错吧?
那眉目之间,一瞬即逝的违和感,是错觉。
“我这墨孤挂名总领,一会回去是没希望的,娘亲的手艺怕是吃不上,阿爹、小诀你们怎么也得留一些给我。”
父子二人此刻神同步,说道。
“不可能的。”
昨日的圣旨影响梦珏的心情,说好的糕点拖到今日晚宴后压惊,还有她独门酿制的故人归。
毕竟四年没有尝到,迟梦幽甚是想念。
小诀那么激动情有可原,阿爹你个枕边人,好意思么。
迟幽清也是委屈,曾有过一段时间,确实是经常能尝到,后来有一对灵动的儿女,只能是偶尔尝到,再到后来一对儿女各自不在家,彻底没有尝到过。
所以,他也是激动且期待的,但依然要面不改色的镇定自若。
行至矣故宫城门前,站着一位青年模样,身着华丽之人。看着面前三人作揖道。
“迟将军,好久不见。”叶乎心里嘀咕,这迟幽清记得是一对儿女,怎么来了俩儿子?
“有劳国舅大人。”
原来是莫后的哥哥,叶家现任家主,姐弟二人一左一右的各自握拳请安。
“迟梦幽拜见国舅大人。”
“迟清诀拜见国舅大人。”
原来身形修长,矮一些的就是长女迟梦幽。不愧是在北城磨炼四年之人,杀戮之气隐隐在眉宇之间。
“迟将军守卫雾山安危,辛苦了。姐弟二人也是一表人才,迟小姐更是在北城守卫故驹河山,我等真是自愧不如。”
“应该的,您过谦了。”
“莫皇正在接待各国使臣,一时抽不开身,派臣前来迎接。迟将军请往这边走。”
“多谢。”
不过是个莽夫,无身世背景,能得意几时。叶乎心里暗自嘲笑,领着三人前往宴厅所在。
迟清诀只觉得熟悉,回廊走来走去,也就那么几条。
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昔日欢笑声,还能在耳边响起。却在最后母妃惨死的画面定格。
闭上眼移步,随着前面叶乎停下脚步睁开眼。
他还是那个他,身旁坐着的女子,是现今莫后叶晗,众人中心,是今日之后的故驹太子莫莱。
嫉妒吗?并不,只觉得讽刺。
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与他们一样那般模样。
“迟将军,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慢走。”
说完朝着宴会中心走去,正巧遇上刚到的姑末、苏和二人。
苏和是以姑末家属的身份出现,其实以姑末现在的身体状况,苏和是不愿他出门的,但没有合适的理由,北城的姑将军在已经来到墨孤的情况下,却不出席册封太子的宴会,其心思教人难以想象。
而云隐寺之下,只要众人一口咬定非墨孤之人,不管结果幕后之人是谁,都少不了迟梦幽失职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