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隙_作者:墨客不文(189)

2019-04-17 墨客不文

  岑立:“你如果不困了,就和公孙曹聊聊天,他不敢动你。我…要再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的。”

  王病写道:马。睁大眼睛好奇看着他。

  “嗯。”岑立说。

  王病:小心。

  岑立抱了他一下,虽然公孙曹看不见,但他怕王病不自在,还是尽力克制不去亲他。

  ——

  岑立走了,留下坐在榻上的王病和被绑着的公孙曹。王病让岑立临走前给他倒了一碗水,他把水倒了,狠狠把碗朝着榻边一磕,只听“砰”一声,碗碎,王病捡起一块碎片,用左手两只手指拈花般拿住,如使飞镖般,碎片脱离他修长的手指朝公孙曹的手飞去!

  锋利的碎片没有刺进柱子里,割裂绳子撞在柱子上掉了下去。他现在左手大不如前,若是以前,肯定能把它整个嵌进去。

  他右手先天有疾,不能长时间拿东西,只好从小苦练左手握笔。王傅说左手练字难上加难,基础要打好,教他用左手投壶耍飞镖,这两件事他足足练了一年,已至出神入化境界。在山阴被刘丕的人追杀时,他便是靠的这一下救了岑立一命。

  公孙曹“咦”了一声,双手解控,第一件事就是去扯他的蒙眼布。

  眼睛适应了一会后,巡视一周后他才看清了榻上的人。

  公孙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弯腰去解脚上的绳子,看到一块陶片,拿起来割断了事。起身朝王病问道:“是你帮我?”

  之前因为有人去将军府找他,害他错过田窈诊治结果,公孙曹并不知道他已经哑了,但见他坐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经自动脑补出了刚刚岑立和他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莫名的有了些哀伤。

  如果公孙曹知道那封骗他分散兵力的假情报信是王病写的,一定不会是这种感觉。

  王病抬手指了指喉咙,意思是他不能说话。

  公孙曹见没有人,胆子大了起来,走到榻边站着看他:“……”

  王病又指了指,艰难地发出“呃呃呃”的声音,公孙曹这才大惊失措道:“你说不了话了?!”

  王病无奈一笑。

  “真是可恶!那个胡狗!难怪我没听到你的声音,他真的把你……哎!”

  王病:“?”

  公孙曹又是一声扼腕叹息,想起岑立背着他在城墙上和那些人争执的情景,再看被人那个了还毫不在意的王病,心中五味杂陈。

  憋了半天,公孙曹也只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王病在榻上写着,他怕公孙曹看不懂,他写得很慢:你和知年,什么关系。

  公孙曹:“知年??是谁?”

  王病:梁人,少年。

  公孙曹没有想太久,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只有夕,遂道:“你是说夕吧?那个在将……在府邸照顾你的人?”

  王歆眨眨眼睛,示意他继续说。

  “这个……额…我也不清楚,我……他…”公孙曹眼神飘忽,口吃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歆仔细打量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写道:将军府,崇轩。

  公孙曹想起被带到城楼的崇轩,暗中咬牙切齿,不打自招啊……考虑了一会,还是把认识贺知年以及如何发现他的事情说了一遍,省去贺知年提供自己情报一事。

  王病没想到那场可怕的屠村竟然是贺知年干的,心悸之余又听公孙曹说贺知年在城楼的遭遇,心中已是凄凉一片。他说是在城楼遇见被抓的贺知年,这与贺知年和自己说的一样,所以王病就当真了。

  公孙曹一样是很同情贺知年的遭遇,一阵哀伤后才反应过来,道:“他现在在哪怎么没见他跟着你”

  王病写道:将军府,睡了。写完之后,他的眼皮开始打架,突然一种眩晕感笼罩下来,他不过听了一个情节跌宕起伏的较长的故事,竟有种三天三夜没合过眼的疲累。

  “你看起来精神不大好,再休息一会吧。”公孙曹心里计算着时辰,道:“天快亮了。崇夫人和轩儿的命还在刘华歆手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虽然拿王病去换他们母子的命,甚至一座城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他却没有做,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拿一个和他一样黑色眼睛黄皮肤的人做人质有点……不忍

  以前在宫邸学的时候,这个人并没有和别人一样欺压他这个穷才子,也没对他表示出友好的态度,公孙曹也不会自以为能和琅琊王氏的人结成管鲍之交。现在他们不再是还未涉世的青涩孩童,重逢,换了不同的身份和立场,一切都物非人非,那份淡泊如水的情谊,却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