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我老实点!”一个狱卒长呵一声,“赵怡。”狱卒送来饭菜:“这是你家公子谴人送的,趁现在还有口气儿,赶紧吃吧!”
狱卒将走,我忙地拽住他衣角,“狱卒大哥,狱卒大哥,等等……”狱卒很不耐烦:“有屁赶紧放!”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实则不然,男人也是善变的主儿。
“能不能劳烦你帮我向我家公子带个话,就说我想见他,请他来一趟。”我低声下气地赔着笑脸。狱卒扫了我一眼,谑声道:“你有银子吗?”
我浑身摸遍了也没摸出一个铜板,先前身上的银子,全落在赵青那个死鬼的房里了。我干笑道:“狱卒大哥,狱卒大哥。你看我能不能先欠着,等我家公子来了,就……”
“别做梦了!”狱卒冷笑一声:“你杀了赵友乾的儿子还想活命?”说我偷说我抢我都承认,独独说我杀人我不能认。我虽不是社会的建设者,但我也绝不是社会的蛀虫,“赵青不是我杀的!”
“得了吧!就算不是你杀的,赵友乾也会让你去陪葬的!这赵友乾是何许人也?新嶂城最有钱的主儿,之前的几位县太爷,在他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出!如今这位张大人,估计也是做做样子,等样子做够了,你啊!就下地府去继续陪着你家公子吧!”狱卒得意地快步离去。心悦你脑袋嗡嗡直响,半天缓不过神:“老子才不要给那个死变态陪葬……白轩涵,你说过要救我的…”
无可奈何,我靠在墙角甚是颓丧。干草堆下传出阵阵老鼠的吱吱声。肚子饿得厉害,眼前的鸡鸭鱼肉、糕点小吃样样齐全,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东西,可是此刻一点胃口都没有。
眼前干草堆突然抖动起来,老鼠的吱吱声越来越大声。我循声看去,但见方才那只老鼠躲在草堆中,露出半个脑袋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前的食物。那老鼠的目光甚是饥渴,我又想起先前在间出租屋里的老鼠,饿得没有东西吃,将我的安眠药给吃了……
一声长叹,我自笑起来:“老子这辈子还没做错什么好事,如今快死了,倒起了一丝怜悯之心。”笑声甚是嘲讽,我将那碟糕点扔给了老鼠,老鼠抱着糕点大口大口的啃着。又有几只老鼠从草堆下钻了出来,我又捡了几块软糕都丢到牠们面前。“吃罢吃罢!吃了才有力气打洞……”
“打洞……”灵光一闪而过,我兀地腾起身来,起身扒着那那扇小铁窗看了看外面的环境。现下正值黄昏,西边的天空被晚霞烫得通红,那景甚美,若换个地方换个心情,我必会坐下来好好欣赏一番。此刻脑袋不保,我不敢耽搁,快速扫着窗外的情况。窗外有一赌高墙,时不时会有两名提刀的小吏经过,看样子这大牢的戒备并不严谨。
我又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稻草扒开一个窟窿。草下是潮湿的泥土,十分松软,随手一扒便能扒出一个洞。这间牢房位于狱尾,狱卒常常走到一半就会倒回去,压根儿就不会来这么远。我跳到牢门口,朝外看了看,那几个狱卒正在嗑瓜子儿,突然有了一丝希望,天不亡我!
以前在现代被那么多债主围追堵截都让我逃掉了,如今戒备不健全的土牢如何能困住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增益其所不能…”之前练就了一身偷蒙拐骗逃的本事,如今是时候表演表演了。技多不压身,走哪儿吃哪儿。
选定地方,我拿起刚才装糕点的瓷碟。以瓷碟作铲,快速地刨着软濡湿的泥土。一面刨,一面将刨出来的泥土铺平,用稻草盖住,刨刨停停刨刨停,我一直相信一句话,皇天不负有心人。
“都给我老实点!”前方骤然响起狱卒尖利的吼叫声。我顿了一秒,急忙扒着稻草,将那洞口盖住,斜身一躺,闭眼装睡。那狱卒走过来,哼了几声,似乎是对着我又唾了一口,“找了个金主没福消受,短命的东西!”
听脚步声远去,我才慢慢支起身子,不敢多想,拿出压在屁股底下的瓷碟继续刨起土来。夜渐渐的深了,我的动作也越来越轻。不知到了几更天,泥土突然一空,一股清冷的夜风拂过我的手背,通了!
我心中大喜,爬进洞中继续开着那方的口子。洞口越开越大,估摸差不多了,我便开始努力往外钻。本想再见白轩涵一面,如今想想,算了吧!逃命要紧。
脑袋钻出地道,我艰难地转动脑袋四下瞄了一眼,无人,正好!我挣扎着爬出了地道,猫着腰跑到一堆木柴旁,像壁虎一般,手脚齐发,爬上了那堵高墙,身子一侧,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