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一声,我双脚震得一麻,闷哼地叫了一声。顾不上疼,我跛着脚忙钻进了一片高墙外的那片林子里。趁着夜色,我摸到了码头,河水倒映着那清冷的月光,隐约能看清河上漂着的几叶扁舟。
我跳到河岸,似做贼一般,“船家……船家……”河面上的灯光突然晃动起来,一个老头儿扶着船篷走到船头,摇起船桨,划了过来,“客官,要去哪里?”
我忙跳上船头,随口说着:“桐城,去桐城!”先前白轩涵报了几个地名,我只记下了这个桐城。
“好嘞,您坐好了!”老头儿吆喝一声,撑杆一划,扁舟游动,层层涟漪渲染而开。我打了个踉跄,险些跌进河中。望着那远去的河岸,长舒一口气,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转念又想起白轩涵,总觉心中有愧,那家伙不仅出手救了我,而且还好吃好喝招待着,如今我丢下他跑了,感觉也忒不仗义了。
“管他呢!白真功夫那么好,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心绪稍烦,最后干脆不想了。摸出怀里的软糕,吃了几口,脑中又浮出了白轩涵那清冷的脸。“白轩涵那家伙不会是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吧!老子怎么总想他!”
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不断响起,掠湖的清风带着一丝香甜扑打在身,清风顽皮地撩拨着长发,远山的轮廓若隐若现,像个娇羞的美人。“终于自由了。”睡意上头,我慢慢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文】
第8章 公子=爸爸=大金矿!!!
“童儿……”
“童儿……”
心头忽的一惊,我猛睁开眼来,一串汗珠儿顺着脸颊滑进了我脖颈里。此刻日头正毒,划船那老头儿亦是满头大汗,不停地用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擦着汗水。我舀河水洗了把脸,“船家,先把船靠边,咱们歇会儿再走。”
船夫如释重负,“好嘞!”他喘着粗气将船划到一旁。稍作歇息,船夫操起一张网撒到河中,三两下地就拉上一条大鲤鱼。“这么大的鱼啊!”我哈哈一笑,忙跑过去帮着他收网。
船夫笑道:“这还算小的呢!”我虽没有其他好本事,但这一张嘴还算圆滑,几句话就将船夫逗得乐不可支。一番哄逗,船夫剖鱼,我就拾柴,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将那条鲤鱼烤熟。
这一路的青山绿水甚美,但是看久了看多了也就觉得无趣。我坐到船尾同船夫聊起闲话来,拉过船夫的家常,我随口问了声,“船家,当今皇帝白和是个好皇帝吗?”
船夫看了我一眼,“年轻人,我看你这样貌是个中原人,为何要这样问?”方才一路过来,船夫面色都好,现在突然严肃起来,我有些心虚。“我就随便问问,没什么恶意,您别多心。”这天启盛朝不是原来那个法治社会,生杀予夺全凭皇帝决定,现在我在这儿嚼皇帝的舌根,若是被谁拿去做文章,那我的小命就堪忧了。
船夫似笑非笑,“皇帝好不好我不清楚,但那丞相却是打心底里的坏!”
“丞相?”自古多有外戚专权,我一听来了劲,恨不得去哪里抓两把瓜子,边磕边唠:“这丞相姓甚名谁?”船夫嘴巴一撅,投来一缕看待智障般的目光,我干笑了两声,“船家莫惊,我脑袋先前被门夹过,失了记忆,如今有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当今丞相名唤张彦之,是个十足十的奸臣!”船夫脸生怒色,拿桨的手青筋暴起,“残害忠良,肆意妄为,侵占土地,搜刮民脂民膏……”船夫越讲越气,恨得直咬牙。
“皇帝呢?这皇帝是傻子吗?怎么不杀了那丞相?”河风迎面吹来,凉爽畅快,消减了不少酷暑。“哼!皇帝?”船夫继续哼哼:“当今皇帝软弱得很,不敢动那张彦之。皇室中除了那白锦王爷有勇有谋有胆识之外,其他亲王皆是废物!”
我越听越有趣:“这白锦王爷又是谁?”船夫嘴角一扬,十分敬佩,“白轩涵。”话音都高了几分。
“白……白轩涵?”晴天霹雳,我心中一抽:“那白锦王爷叫白轩涵?”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我买了一张彩票,中奖了,然而我把彩票扔了。
“对啊,就叫白轩涵!”船夫点头,啧啧称赞,“我虽没见过白锦王爷的相貌,但听别人说过,那身上八尺有余,相貌堂堂,气宇不凡,喜爱穿一身白衣……”
船夫越讲越开心,口水直溅。我越听越心寒,面如死灰,难怪那狱卒骂自己抱上了金主。这白轩涵哪里是金主啊,他明明是一座十足十的金矿啊。我若知道他是受人爱戴的白锦王爷,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