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若如斯_作者:楼高莫近(30)

  再看一眼,竟是那南宫家的少爷。

  雀榕关心则乱,想上前,却被薛鹤一把拦住。

  薛鹤对着他摇摇头,“不论真假,都不能去。”

  虽然话这么说,可两人都明白眼前这个身处黑暗中的人,就是南宫瞿。

  只是这个南宫瞿,行为木纳,身子僵硬,仿佛丢了魂。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雀榕没有再冲动,脸色沉沉地观望。

  “摄魂术……”薛鹤拧起眉山,“需得找到施法之人,将魂魄夺回。否则,逆道而行,更会魂飞魄散。”

  在仙客来看到南宫瞿,而且自然想到青姑,双双低头一看。

  这一瞧,底下黑漆漆一片。

  写着“黄粱一梦”的匾额下,摇椅摇摇晃晃,许是未见烛火,那把金子造的摇椅上,看起来空空荡荡。

  再回过头,走廊尽处的南宫瞿忽然转身要跑。

  薛鹤连忙拉住雀榕,“此地危险,你留在屋内等我。”

  薛鹤没有再多心,直接夺门而出,绕到楼子后侧追了上去。

  四下荒芜,寸草不生,黄沙漫地,狂风肆意。

  刹那间,一股狂风袭来,吹了满面黄沙,薛鹤以扇相抵,这片刻之后才停了下来。

  抬起头,他再看屋内,烛火终究抵不过那肆意的妖风。薛鹤紧皱眉,暗叫一句,“中计了。”

  仙客来,与其说是客栈,其实也不过是座小土楼。

  两层高,隔间约有七八。

  这地儿偏僻,接连六界,向来鲜少有人会就此处落脚。

  楼上烛火已灭,薛鹤一挥衣袖,打开手中金扇,立即追上那股妖风踪迹而去。

  离这儿不过三公里,有一株枯树,枯黄百年不曾腐烂。再近看,竟是横向生长,其状诡异,瞧不出生,亦谈不上死。

  薛鹤往前走两步,只见一白衣女子,衣摆飞舞,袒胸露.乳,两条纤长笔直的双腿直勾勾地挂在一个男人身上,一双纤纤玉手更是丝毫没有停下,寸步往旁人身上摸索。

  那姑娘丝毫不顾是否有人,身段娇柔地缠在旁人身上。她举止妩媚,声音娇嗔,“小相公好生俊俏,世间浊气,良辰美景,不如同我共赴巫山一道修炼可好?”

  白衣女子一声媚笑,指尖轻轻撩拨身下人的发丝,抚着脸颊微微挑起,淡淡地在那人耳边吹了口长气,撩拨着,“如此皮囊,实在祸害。”

  薛鹤定睛一看,在她侧身之际才发现她身下男子亦是一身白袍,他再熟悉不过。

  “大胆妖孽,竟在此地放肆!”薛鹤咬着牙,说起话来冷冰冰地,没有丝毫温度。

  白衣女子一抬头,一身白净,却是媚眼如丝,那直勾勾的眼神好像就能把人生吞活剥了似得,“是位仙家?”她嗤笑,“薄情寡义的臭神仙。”

  淡妆素抹亦难以隐藏骨子里的媚气,一瞬的抬头,薛鹤瞧见了那女子的面容,是与那青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知道我的来路,还胆敢抢我的人?”薛鹤故意震慑道。

  “你的人?”那白衣女子倒是不怕他,两条白花花的太长腿露在外头,勾着身下人不放,她嗔笑,“他若是点头应你,我就还给你。”

  眯着眸子,弯起的嘴角透着森森寒气,冷呵一口气,薛鹤在手上转了转扇子。

  霎时,手气化剑,金扇化刃。

  一道剑气寒意渗人,透着一抹锋利的寒光。

  他慵懒地松了松筋骨,盯着那女子道:“被你如此定着,想来也是回不了话的。等他应答前,不如你先问问我手上的剑答不答应吧!”

  剑气腾起,那白衣女子也是颇有见识,一看便知非凡品,面色簌簌。

  青黛微蹙,朱唇被咬地快渗出血来,她松了口,亦松了松手,一挥衣袖纵身而去,一声媚笑:“小相公,我改日再来与你续缘。”

  一瞬狂风大起,席卷满地黄沙。遥看白衣如飞絮,转眼人间不曾留。

  薛鹤收了剑,原本那森气的脸霎时柔和下许多。那白衣女子走后,原本半遮半掩的人独自依靠在枯木后。

  薛鹤绕到树后,那人白袍子被铺了一地,侧躺其上,内衫凌乱。

  平日里看似柔弱的身段,似乎透着几分矫健,平滑的小腹含着几道浅浅的沟壑。

  再往上,遮遮掩掩,艳红的口脂印在那纤长的脖颈上,肤若凝脂,只是那浅尝一口,看起来好不诱人。

  白脂玉冠被扔到一旁,青丝飞散,雀榕抬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