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自我安慰的找场子,那边李陵对俞子墨说道:“下面的那个北齐奸细叫他带至神捕司。”说完扭头就走。魏文英连忙在一旁跟上。
俞子墨蹲在坑边,朝下面喊道:“叶捕头,王爷命你将北齐奸细带至神捕司。”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这可是大功一件,叶捕头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叶欢朝头上喊道:“劳烦俞侍卫先把我弄上去。”
他没有李陵那么好的轻功,这么深的坑没办法自己上去,更不要说还带着一个人。
俞子墨没敢立刻答应,他跟随祁王多年,对他的心思秉性了如指掌。方才见王爷黑如锅底的脸色,就知道这位叶捕头一定得罪了王爷。
他对叶欢喊道:“叶捕头,对不住,王爷没有吩咐的事,在下不敢擅作主张。叶捕头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会有人来救你。”
俞子墨这话倒不是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而是实话实说。祁王心思深沉,最讨厌
别人违背他的意愿。他若是做了王爷不喜欢的事,回头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叶欢气得三佛出窍,五佛升天,眼睁睁看着俞子墨就这样袖手离去,却是无计可施。他在坑底转了十几圈,心里暗暗数到一百,确保李陵三人真的走远了,这才爆发出一声惊天怒吼:
“李陵你特么魂淡!”
李陵的确已经走远了,而且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衫,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上。
俞子墨二人赶到树林时,正看见叶欢抱着祁王滚进陷阱里。两人一合计,立刻骑马飞驰回酒楼,将祁王的马车赶到树林附近。
祁王有洁癖,身上沾染了泥土,衣服便决计不会再穿的。马车里有备用的衣衫可以更换。
所以叶欢告诉他们,祁王不在这里时,他们便已知他在说谎,却是没有说破,而是隐在一边静待时机。
虽然衣服鞋子都已换过,李陵的心情却没有丝毫好转。俞子墨、魏文英二人坐在外面赶车,都能感觉到车内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冰冷低气压。
“刘琛那边如何?”车内传出李陵的问话声。
俞子墨恭敬回道:“回禀王爷,刘琛身边的‘旱地神龙’柳权武功高强,我二人不敌,被他逃了,请王爷治罪。”
李陵道:“罢了。武功本就有高低强弱之分,你二人技不如人,抓不住他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隔着布帘,李陵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连带语气中的清冷漠然也减弱了几分。
虽然他刚才的话也不是好话,但毕竟没有怪罪的意思,俞子墨二人到底松了口气。
既然不会受罚,魏文英的好奇心性便又开始活跃,问道:“王爷,陷阱中那个北齐奸细既然是刘琛身边的人,想必身份重要,为何不将他带回王府详加审问,而是交给神捕司?”
李陵端坐车内闭目养神,闻言无声冷笑,道,“若将他带回府里,只怕本王这勾结外敌,行刺圣上的罪名便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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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帅哥
李陵回府后,整整泡了两个时辰的玫瑰花浴,皮都泡皱了,才感觉全部泡掉身上那股菜油味。
出浴时见到婢女捧过来的白色长袍,不由得想起导致自己被误认的那件罪魁祸首的白衣,鼻尖仿佛又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怪味,眉头一皱,连连摆手道:“扔掉,扔掉。”
婢女一惊,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立刻匍匐在地,浑身颤抖。
李陵捏着鼻子皱眉道:“换件别的颜色来。”
婢女赶忙去拿了件青色的来。
李陵换过衣服,正要安寝,突然想起什么,命人叫来魏文英,吩咐道:“派两名高手暗中保护叶欢,务必保证他安然将人带到神捕司。”
魏文英应了,又问道:“王爷,若是一直没人去救叶捕头,要不要卑职……”剩下的话被李陵冷冽的眼神全部封在嗓子眼里,不敢再冒出一个字。
半晌,李陵才缓缓说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多话?”
魏文英背脊已被冷汗浸透,双膝跪倒,颤声道:“属下知错,属下谨遵王爷吩咐。”
李陵没再说什么,摆手叫他出去。想了想,又叫过侍立一旁的婢女,“把王府里所有的白色衣衫统统烧掉。”
俞子墨刚刚梳洗完毕,换了件干净的中衣,准备上床睡觉。门咣当被重重推开,几个如狼似虎的中年妇人涌进来。
俞子墨吃了一惊,这几人他都认识,都是王府中负责洗衣、采买之类的下人,为首的刘妈妈跟他还颇为熟稔,每次见面都会说笑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