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黑衣人继续摇头,“我们刚才进去找了,并没有找到,所以在这里等你来,想等你将‘冰种’拿出来时,我们再动手抢过来。”
风清瞪大双眼,没想到这人说话也是这么直白,该说他傻还是直率?
“所以,你就这么将你们的计划告诉了我,你是傻子吗?”风清无情地嘲笑了他。
“非也,正如你猜到我们是为了冰种而来一样,我也猜到了你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计划,既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又何必圈圈绕绕的,不如说清楚了倒好。”黑衣人无所谓地耸耸肩。
风清突然觉着有点不爽,感觉自己被将了一军。
“既然如此,那你们打算如何?”风清冷哼一声,“放你们进去找,你们又找不到,咱们再这么拖下去,怕是只有第一个选择了。”
风清瞥了旁边一眼,火势已然蔓延到了近处,只怕再用不了多久就会烧过来。
黑衣人点点头:“所以,我想了一下其他的办法……”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在整齐却匆忙地步伐中,风清能清晰地听到推搡和有人摔倒的声音,夹杂着隐隐的哭声,风清心中顿时有些不安。
“这么卑鄙?”风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黑衣人。
“嗯,”黑衣人点头,“就是这么卑鄙。”
首先被推进来的就是寒舍的总管事,他低着头,被身后的黑衣人推得踉踉跄跄,却仍旧直着脊背,直直地看着前方。
随后进来的一群人中有杂役也有小管事,风清打量这些寒舍的人,有些无奈地向那个黑衣人问道:“你们抓人都不挑的么,怎么什么样的都抓?”
黑衣人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我们的人早就把寒舍包围了,这群人突然一股脑地往外冲,我们也只好全部抓起来,鬼知道哪个是哪个,就随便赶了几个过来。”
说着,黑衣人忽然一把将总管事的拽过来,有些好笑地说道:“这个老家伙例外,谁让他一边跑还一边招呼人,一看就是个管事儿的,不找他找谁?”
风清点点头,道:“说的有理,不过,你不会认为单凭他们就能用来换‘冰种’吧?”
“自然不能,从来就没想着要放他们走,所以也没有‘换’这一说,”黑衣人摇摇头,“到最后他们都是要死的,只不过看看是怎么死的罢了。”
黑衣人掏出匕首,轻轻地在老管事的脖子上抹了一下,血顿时淌了出来。
“你待如何?”风清冷笑道。
“不如何,就想赌一赌,面对这些人的惨死,你还能不能无动于衷。”黑衣人一挑眉,老管事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风清的伪装绷不住了,那黑衣人下对了赌注,风清天性冷漠,确实不在乎这些人是死是活,但他绝不能容许有人在自己面前折磨他们。
正在风清暗自思量时,老管事却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风清,怒吼道:“庄主!你原是对寒舍没什么感情,我们是死是活与你并无关系,但是冰种乃寒舍命脉!是寒舍世代守护的命脉!既已做了庄主!就要担起责任!若能护得命脉无虞,寒舍众人死而无憾!”
说着,没给黑衣人和风清反应的机会,老管事脖子猛地前伸,黑衣人的匕首就深深地插了进去。
☆、那一夜(二)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老管事才刚咽气,剩余的寒舍众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集体倒了下去。
风清瞪大了双眼,似是还没从这一变故中缓过神来,而黑衣人则气急败坏地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的属下低身查看,回道:“中毒。”
“呵呵。”黑衣人气急而笑,禁不住地鼓掌,“好!不愧是寒舍!今儿我算是开了眼了!”
风清默不作声,只是神色间已没了方才的戏谑。
此时火已经燎上了院墙,热浪接连地扑过来,风清轻笑一声,幽幽地说道:“看来,你还是选了‘一’。”
“什么?”黑衣人似是没听清。
可是风清压根不管他听没听清,趁黑衣人还在愣神时猛地向后一跃,轻轻地落在屋门前。
“围住他!”
虽然本来就是要让风清去找‘冰种’,但此时的情况显然已经脱离了控制,黑衣人下意识地觉着不能让风清进去。
但他们还是晚了一步,风清快速地打开门闪了进去,刚好将众人挡在屋外。
“快!进去抓住他!”黑衣人心中的不安得到了印证,因为接下来,任凭他们怎么踹着门,那看起来很平常的屋门却纹丝不动,就像块冰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