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站在屋中,听着外面气急败坏的滥骂,不禁开心地笑出了声儿。
似是感受到了寒舍主人的到来,屋子里忽然泛出点点幽光,却又不知是从哪里发出的光。
“唉,真不知道你算哪门子命脉,明明是个祸患。”风清摇摇头,叹息道。
屋子里忽然暗沉了下来,那点子光四散在各处,如同有生命般不断地闪烁着。
屋外的打砸还在继续着,可屋门却□□如初。
风清觉得没必要再耽搁了,右手举起,手半合着,呈现出托举的姿态。
屋子里的突然流动起来,点点汇聚成水流的形状,慢慢地流到了风清的手上,竟现出一个冰锥一样的东西。
随着“冰锥”的逐渐显形,屋子里却逐渐暗沉下来,原来的盈盈幽光渐渐暗淡,像是被吸走了一般。
外面的人惊喜地发现屋门有被踹动的迹象,不由得踹得更起劲儿。
黑衣人敏锐地发现,屋中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动。
同样发现异样的还有风清。
手中的“冰锥”越发透亮,而屋子里却愈发加阴暗,眼见着手里的“冰锥”就要完型,屋门却“嘭”得一声被踹开。
踹门的人显然也没想到,方才还那般□□的屋门却被自己随便的一脚给破了开,那人没收住势,一头栽倒在风清面前。
“呦呦呦,快起来快起来,焉能行如此大礼!”风清“受宠若惊”,作势去拉扯那人。
那人吓得连忙往回跑,却又撞上了刚走进来的黑衣人,当即把脸都吓绿了。
“废物。”黑衣人没好气地骂道,再抬头看向风清时,黑衣人的眼猛地放亮,如同黑夜中的狼一般,闪出贪婪的光。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黑衣人摇头,似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叹气,“早该想到的……”
“不,”风清无情地打断了他,“以你的脑子,早八百辈子,想裂了你也想不到。”
“呵,”黑衣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冷哼一声,“死鸭子嘴硬,现在,饶是你再有本事,能敌得过这么多人么。”
黑衣人指了指自己身后。
“那……”风清耸耸肩,场面顿时十分紧绷,一触即发。
红玉听得神色紧张,旁边的黑曜也是一副认真的模样,风清似乎是觉着热了,掏出扇子扇了扇,十分的悠闲自得。
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文,红玉忍不住地问了一句,声音还特小声,生怕扰乱风清的思绪。
“然,然后呢?”
“嗯?”风清茫然地瞪大眼,“然后我就被围攻了,再然后我认识到自己打不过他们,再再然后我就把冰种吞了,最后我就瘸了。刚才我不是都说过了么?”
“前面讲得跟故事似的,后面就一笔带过了?”红玉表示很不能接受。
“啊……嗯!”风清很干脆地点点头。
“红玉,你不懂庄主,前半部分他很帅,后半部分他很惨,帅的地方要仔细地说,惨的地方能省就省省。”黑曜直接点明中心。
“孺子可教。”风清表示黑曜很上道。
“切。”红玉感到心很累,不过她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依着庄主的意思,虽然到最后“冰种”变成了“冰锥”,但其实在以前,“冰种”一直就没有具体形态,只是充盈在屋中?”
“或者说,它就是那座屋子。”风清点了点头,又补充道。
红玉一脸被惊呆的表情,觉得这实在是太神奇了,以至于她一时并不能将这事儿完全接受。
黑曜也是“消化不良”的样子,不过他平时就很稳重,所以心里再震惊,面儿上也还能看得过去,不像红玉那般,脸都纠到了一起。
黑曜道:“那这么说,把“冰种”称为寒舍的“命脉”也是名副其实。”
“实什么实,没有它的话,寒舍也不会遭此一劫。”风清懒懒地歪着,听着这话也没什么情绪。
“这种事……”红玉刚张嘴就后悔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一个做属下的说什么都不合适,又何必多嘴,可是话都说出来了,再收回去好像就更不合适了。
好在风清原本就没想着听她说什么,躺在那里无聊地晃着腿,聊了这许久,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快到卯时了,外面也微微泛出些亮来,风清耳尖地听到外面已经开始有人走动,想来是那些夜来寻欢的恩客,想要趁着天还没大白的时候偷摸溜回家去。
“行了,故事呢你们也已经听得差不多了,都回去歇着吧,等着一会儿人都走尽了,咱们也该打算下一步了。”风清指指窗户,开始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