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往后一仰,直接枕在午厉的臂弯里,没好气地说道:“确实没打算,也等不到明天。”
午厉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明白了什么,单手抓了把风清的头发,道:“你的意思是……这姑娘有问题?”
风清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眯眼躺了半晌,突然颇为烦躁地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今夜怕是不能好好过了。”
黑曜带着三个探子在酒楼里正喝得兴起,拿着酒盏的手刚要往嘴里送,眼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常。
“唉。”黑曜轻轻地叹了口气,送到嘴边的酒顺势泼到了地上。
其余三人见此状,不知黑曜是何意,面面相觑,冰碴忙问道:“曜哥,这是怎么了?”
黑曜摇摇头,提起酒壶将酒盏重新注满,道:“无事,飞了个小虫子进来,烦人得紧,好了,你们多吃菜,酒还是少喝,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事,还是警醒着点好。”
“那是,那是。”冰碴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早已红透,许久没沾着酒气,难得黑曜允许他们喝酒,这帮久旱之人若不抓紧尽兴,下次再喝,还不定得什么时候呢。
黑曜扭头看看,一旁的冰豆也没好到哪儿去,跟冰碴凑到一起,恰能扮成一双门前挂的大红灯笼。
冰碴和冰豆喝得忘形,不消多久,两个大老爷们就开始面红脖子粗地划起了酒拳,相比之下,冰渣的面色倒是正常得多,也不凑热闹,也不言语,只是在一旁斯斯文文地夹着菜吃,时不时地还帮着那两个酒鬼添个酒什么的。
黑曜看在眼里,暗暗地点了点头。
☆、正面交锋
等到四人从酒楼里出来,外面已是行人寥寥,可怜的冰渣用双肩一边架着一个酒鬼,歇力稳住步伐的同时还要忍受冰碴难听的歌喉,这对于习惯安静的小暗探来说莫不是一种折磨。
冰碴嚎叫了一路,嚎到口干舌燥再也唱不动的时候才终于歇了音,可是让一个酒鬼闭嘴是不可能的,冰碴扯着公鸭般的嗓子开始调戏可怜的老三:“渣渣~”
冰渣额角一阵抽搐,十分不想理他。
可是冰碴并不想放过他,单手挑过小弟的下巴,喷得冰渣满脸酒气却又不好意思挣脱,只得竭力屏息忍耐,在心里骂了半天,才勉强说道:“大哥有话就说,弟弟听着呢。”
“你瞅瞅你,你瞅瞅,”冰碴似是被他的表情逗乐了,手指犯贱似的不断戳着冰渣的脸颊,“瞧你跟个小媳妇似的,你不会还是童子□□?”
冰渣忍无可忍,扭头看看另一边的冰豆,发现他已经歪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
这俩人喝完酒后是性情互换了还是怎么着?
“咳,大哥。”冰渣被酒气熏得够呛,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恶意,斜眼看了看黑曜,见其正看热闹似的一言不发,冰渣深吸一口气,心想你们不仁可别怪我不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后,冰渣对冰碴说道:“暗探不可娶妻,小弟自然不能去糟蹋姑娘,大哥何出此言?”
果然,醉酒后直接变傻的冰碴毫无防备地就掉进了小弟挖的坑里,猛地直起身子,一掌拍在冰渣身上,差点把另一边的冰豆也拍到地上。
“不娶媳妇难不成还不会逛窑子么!傻不傻?回头!等回头趁着黑哥不注意,哥哥带你去红姐那边逛逛,哎呦环肥燕瘦那可是啥样都有。”
站在三人身后被忽略的“黑哥”冷哼一声,一脚抬起,猛踹在冰碴的屁股上,冰碴一个不防被直接踹倒在地。
冰渣赶紧过去扶他,虽嫌这酒鬼喝醉了就没个轻重,但也总有酒醒的时候,等他明日清醒了以后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其实也用不着等着明日,从地上勉强爬起来后的冰碴酒醒了一半,终于把聒噪的大嘴闭上,扶着一旁的墙壁看了看冰渣又看了看黑曜,自己耷拉着脑袋慢慢地往回走着。
见他没有找茬,冰渣暗暗地松了口气,把肩上的冰豆往上送了送,不远不近地跟在冰碴后面。
寂静的巷路人影绰约,黑曜抬头叹气,心想可能这就是最后的宁静了。
骏马疾驰在深林,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无误地朝着目的地奔去。
“你猜……他们什么时候能过来?”
风清推开窗子,百无聊赖地趴在那里看向外面,窗外夜黑如墨,偶有虫声喁喁,再无他声。
午厉翘着二郎腿,拼命地往嘴里塞着果子,就像马上就要没命吃了一般,闻言笑道:“看她方才放出去的信号,料想他们也不会离得太远,怕是清闲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