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棍儿配破碗儿_作者:枉松(124)

  “能怎么办,”风清耸耸肩,“人家都堵上门了,难道我们还畏畏缩缩的不成?你提防着身后,前面给本庄主开窗,我到底是要会会他的。”

  “得嘞!”午厉鞠躬给风清让道,还颇为听话地帮着一把将窗扇推开,弄出的声响不小,下面的人自然马上就注意到了。

  风清耍帅地撑手蹦上窗台,午厉光在后面看着就出了些冷汗,生怕他一个用劲儿过猛直接跳下去。

  不过午厉的担心纯属多余,风清稳稳地窗在床边,两条腿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就很吊儿郎当。

  “王~爷~”简单的两个字被风清拉得老长,该是谄媚的前奏,却因说话的人冰冷的语气而倍显阴森。

  “呦!这不是凌碗小兄弟吗?”相较于风清的阴沉,萧王的声音听起来却还是那么清亮,竟还能神情自若地伸手跟风清打着招呼。

  “王爷这大半夜的当真是好雅兴,怎么着?王爷这是放火上瘾了?在我寒舍放了一次不够,这又放一次?”风清实在不想正视萧王那张虚伪的面皮,只得仰头看着月明无星的天空,只是月光在人间火光的追逼下似乎也黯淡了许多。

  ☆、撕个脸皮

  萧王闻言,嘴角扯出个虚伪至极的笑来点缀他那张虚伪的面皮,他与风清都心知肚明,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再去虚与委蛇就没什么意思了,风清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拖延时辰没什么实际作用,倒不如开门见山地点明主题。

  但是萧王作为打太极的老手,不让他转几圈他就觉得别扭,饶是风清说得这么明白,萧王依旧下意识地矢口否认:

  “凌碗小兄弟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本王又不是烧锅底的,对玩火没什么兴趣,这……”

  “行了王爷,”风清没容他说完,不耐烦地挥挥手将其打断,“您说咱还这么绕有意思么?我听说京上那位可是不大行了啊,您此时迫不及待地出现在这里,说明留给您的时间也着实不多了吧?您说您再这么七绕八绕的,这天就该亮了,到时候您让晚上躲在家里的百姓还敢不敢出门了?别废话了!”

  萧王贵为皇胄,打出生起就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更何况还是抢话在先,萧王抽动了一下嘴角,最终还是板起面孔,终于看起来像是位权重天下的王爷了。

  “既然先前已经跟本王的人打过照面了,凌碗小兄弟,哦不,该称您为风庄主,不好意思,先前小兄弟伪装得那样好,实在令本王恍惚啊,”萧王眼神逐渐漠然,与风清隔空对视着,“风庄主该是知道本王所求何物了,今日庄主若是能忍痛割爱,本王保证,绝对不伤庄主一根汗毛,日后也能助庄主重建寒舍,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萧王这话说得当真客气,却直接燎得风清心火直烧,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两家的灭门惨案尽数抹去,当真是无耻之极。

  只听风清冷笑一声,道:“萧王大度了,其实说到底,在下对寒舍原没什么情分,不过是家父托付,在下不得不受着罢了,对于那在外面传得神乎其神的劳什子也没什么兴趣,若当初王爷能想个妙法悄无声息地寻到冰种并偷了去,在下也未必有兴趣将其寻回,就此摆脱个‘怀璧’之罪当然是最好,可王爷万不该下此杀手,这样一来,就算在下再不想管,那日日在在下梦里嚎哭的寒舍七十三人并冰剑门三十五人也不能同意啊。”

  萧王开始还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到风清提及冰剑门时,面上却明显地一滞,仰头对着风清笑道:“风庄主,这话就过了,本王虽不在乎多杀几个人,但也不允许被人往身上乱扣人头,本王的人在遇到冰剑门那群废物时,他们已经自相残杀得差不多了,最后剩下的那个老头儿却是在与王府的府兵打斗时失足摔下了悬崖,连带着还拽下去本王府好几个人,真不是个省油的,临死了还不忘拉几个垫背。”

  “什么?”风清愣住了,若如萧王所说,难不成冰剑门的这条线竟是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吗?

  不知何时,身后隐约响起了打斗声,风清的身后门户大开,交戈之声杂乱地响起,想是午厉与萧成他们已经打成了一团,不过风清一点不担心萧成会突破防线,依旧头也不回地注视着下方的动静。

  “嗨,不是又何妨,王爷胸襟似海,七十三人都杀了,还在乎那区区的三十五人吗?”风清‘安慰’着萧王,“好在也不差那几个人,王爷手上的人命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