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棍儿配破碗儿_作者:枉松(147)

  午厉急忙拉住他,道:“六爷?您这是要做什么?您要去哪儿啊!”

  “你别管,这事儿你别管,你只管帮我看着家,莫要让家里乱了就好。”风六郎推开午厉的手,径自出了门。

  午厉无法,只得赶紧跟在其后,生怕他出什么事。

  可是午厉想多了,回园子的路上,风六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进了门便歇下了。

  第二日,风六郎早早地便把午厉叫了起来,午厉一出门,发现风六郎已将马匹行囊准备妥帖,竟是即刻出发的意思。

  “六爷!这?”午厉揉揉睡眼,脑子跟不上动作,只得先赶紧抓住风六郎,等到脑子略微清醒了才开口道,“六爷不如带着我一同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风六郎摇摇头,拍了拍午厉的后心:“兄弟,在家里帮我看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上了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走,就从月初到了月末,终于在最后一天,外面响起了微弱的扣门声,午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三两步便窜了出去,开门一看,果然是风尘仆仆的风六郎。

  风家夫人听得人声,披了外衣也跑了出来,不顾还有下人在旁边,哭着便扑进了风六郎的怀里。

  “夫君何故去了如此之久!”夫人哭得满面泪水,不断捶打着风六郎,打着打着却舍不得了,捧起风六郎的脸,却发现自家夫君却是苍老了许多。

  “这究竟是去做什么了?瞧这脸都成什么样了!”夫人心疼地摸着风六郎的脸,不住地念叨着。

  午厉在旁边看得真切,风六郎的脸上果然多了许多的痕迹,这些突兀出现的东西深深地刺痛了午厉的双眼,但是碍着夫人还在边上,午厉并不敢说些什么。

  由于还在夜里,午厉只得先让风六郎回了房,他有满心的疑惑,也只能按下等着明日再说。

  哪知还未等着午厉先行,风六郎却提着东西来找他了,几个厚厚的包裹堆在午厉跟前儿,午厉从包袱的缝隙里还能看得里面放了好些金银财物。

  “六爷,这是要赶我走?”午厉呆愣地看着风六郎,不明白他出去这一趟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还是嫌我……”

  “不,午厉兄弟,不要多想!”风六郎赶紧打断午厉,下垂的眼皮盖住了原本明亮的眸子,现在里面盛满了不舍和悲切。

  “那是如何!”午厉崩溃地大叫道。

  “咱们兄弟多年,若让你走,做哥哥的我又岂能不痛!”悲切淌成泪落了下来,风六郎握住午厉的手,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可是,你若不走,再过几年,再过几年就要露馅了……”

  “六爷?”午厉想到了什么,惊异地看着风六郎,有些激动地反握住他的手,“昨日,昨日我就想问,六爷究竟出去做什么了?您的脸?”

  风六郎闻言苦笑一声,忽然低头以头顶冲着午厉,用手指拨开了头发。

  月前还乌黑的头发,此时却多了许多的白发。

  风六郎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如今,我便还是个平常的人了。”

  午厉跌坐在一旁,长久地说不出话来。

  “这个,你也带走吧。”风六郎从怀里掏出个匣子,递到午厉面前。

  午厉颤抖着打开匣子。

  “这是!”午厉瞪大了双眼,怎么也没能想到里面竟会是那些东西。

  “你猜猜,是什么?”午厉说到此处,还想着要卖关子。

  风清压根没给他面子,直接了当地说道:“就算不是冰种,也肯定和冰种脱不了干系。”

  “哎呦这小脑袋瓜子,聪明得嘞!”午厉看他嘚瑟,恨得牙根痒痒,上去将风清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啊啊啊,你给我撒开!”

  风清一边嗷嗷乱叫,一边左躲右躲,午厉急忙拽住他。

  在祖宗的坟头上乱跳,那可是大不敬。

  匣子里装着三样东西,最让午厉感到害怕的,竟是那十几年前早已被风六郎吞下的半块宝物,第二样便是那颗能够压制寒意的珠子,可这第三样,午厉却未曾见过。

  那是块透着隐幽黛色的石头,举起来看,还能看到石头里面流动一样的纹路,只是这石头缺了一角,就像被人磕掉得一般。

  “这是我这些日子去寻的东西,”不知为何,风六郎显得有些虚弱,“兄弟,你也不必问我去了何处,也不必去想我如何得到的这东西,你日后只需好好收着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