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琅领着魏欢跟在张府小厮后头,没几步就到了张府。小厮手脚麻利地给他们开了门,引着他们一路穿花拂柳去了小姐的闺房,并告诉白凌琅,为了方便,那沈小姐也被接到了张府上,安置在张家小姐隔壁的院子里。
魏欢听着皱了眉头,开口之中带了些怒气:“听闻沈小姐病情更为严重,已缠绵病榻多时,体弱之人本不便移动,为何此次却会只为了方便就将其强行带至此处?”
“公子莫恼...哎,这沈小姐的病状却不是...体弱,反而是...”小厮抿了抿嘴,似是不知如何开口才好,“您到时候见了便知晓了。”
“抱歉...是我心急了。”
“本不怪公子,是小的没讲清楚——”正到了门前,小厮上了台阶扣了扣房门,“主子,白道长带魏大夫到了。”
丫鬟开了门请他们进去,小厮便退下了。
张家主对白凌琅一点头打了个招呼,自然也对小厮所报的魏大夫多看了一眼:“你来了?这位是...魏大夫?”
“嗯,论问道除妖我可能会一些,可要说看病治人我是比不上大夫的,魏大夫善医,故而被我拉下来看看。”
张家主一拱手,喊了声魏大夫。还未等魏欢同他见完礼便说着免了,把这两人拉到了妹妹病床前。
床上张小姐脸色苍白,呼吸微弱,闭着眼整个人昏迷不醒。
白凌琅先上去将手放在她额头上悬空感应,不一会儿便收了手转头对身后的张家主和魏欢摇了摇头:“并未感觉到妖气魔气,这情况恐怕并非鬼怪之力所致——劳烦魏大夫看看。”
白凌琅走了两步,伸手把魏欢拉到床边,张家主也跟着围了过去。
魏欢看了张家小姐一会儿,伸手检查了一下她的眼、口之类的地方,随后号起了脉。
收回手,魏欢站直身子对张家主道:“小姐暂时身体并无大碍,然其精神却深陷梦境,此种病症称困魂。”
“哦?”张家主听见的一瞬间差点以为魏欢是个骗子,但这人是白凌琅带来的,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况且白凌琅他还是信得过的,“此病名倒是闻所未闻,不知如何医治?”
“此病罕见,家主未听说也是正常,这病说是病其实是中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这种毒使人沉迷于梦境不愿醒来,先是一天比一天睡得多,到最后完全昏睡,最终在梦境中生机耗尽,也就是说,最后是饿死渴死的。”
魏欢解说完顿了一下,见白凌琅听的认真,显然以前也不知道这种事情,那认真表情倒是有几分赏心悦目,又看了眼皱紧眉头的张家主,接着往下说:
“若想救人,现有两种方法。其一是另有一人进入患者的梦境将她带出来。但梦中诡异多变,毫无定性,此方法凶险异常。”
张家主猛的盯住魏欢,暂且压制主住差点暴涨的气势:“入梦?先生有令人进入另一人梦境之能?”
魏欢微微一笑,端的是气质温润:“在下不才,虽说专精不多,但胜在所学驳杂,恰巧会入梦之药。”
“是我多虑了,请问大夫所说的另一种方式是?”张家主收起眼中的锋利,虽任然看着魏欢眉头却皱的越紧了。
一般来说,大夫所说的第二种方式只会比第一种更为凶险。
魏欢敛去笑容:“啊,这第二种便是我开张药方,你派人抓药煎了想法子给她喂下去便是。”
张家主:这药材想来是要废好一番功夫了。
魏欢:“这些药材都是常见的,只不过是种类有些多,劳烦你们多跑几家药铺也就买齐了。”
张家主: ......
魏欢:“煎药也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只是这药会有些苦,不过想来小姐也不会太过介意。”
张家主:......
张家主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最开始的时候被耍了,他深深看了魏欢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凌琅一眼,看的两人背后一凉,才开口:“那就劳烦魏大夫将这救命的药方写下来了。”
魏欢:好说好说,一会诊金别少了就成。
当然魏欢是不会这么说的,白凌琅看着魏欢一路从怀里掏出了纸笔和墨,挥手就是一张长长的药方,忍不住多瞟了两眼魏欢的胸口:这都怎么放进去的?挺平的啊?
刚想开口叫人备纸笔的张家主眨一下眼便闭了嘴,然后接过了一张大约有他半臂长的药方,那一长串的药名后头还写了更为醒目的一行大字“每日早晚一次,三日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