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东西,我倒有一样想进献给卫王。”断肠说着随手一挥,再摊开手时,掌心里捧着一只苍蝇。
楚邑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大惊失色。因为那只苍蝇的翅膀已经碎了,显然是眼前的这人用极深的内力震碎的,但苍蝇的身体却没有一点损伤,还在断肠的手心里爬着。
断肠无限悲戚地望着手里的苍蝇道:“这是大霄的苍蝇,只因它嗡嗡乱叫,我怕打扰了卫王,所以将它擒住交予殿下发落。说来它也真是可怜,只不过不合时宜地在卫王面前鼓噪,就没了翅膀。不知殿下会怎么处理它?在下斗胆求个请,给它留个全尸吧。”
楚邑脸都被吓绿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功夫。眼前这人的话说给谁听呢?一只苍蝇鼓噪一番就被碎了翅膀,要是一个活人呢?比如他?还不得被打断四肢?这是青天白日里明晃晃的威胁啊!
但他却不敢动怒,虽说自己有一大堆护卫,欺负欺负平常人还行,若和这人叫板,那全都是被打残的结果。若说以胁迫治罪,可这人说的话没毛病呀。况且,在他的心里其实永远都惧怕着比他厉害的人,与其说是惧怕,倒不如说是懦弱。在他张狂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胆怯的心。
“那个。。。扔了吧!”楚邑心烦意乱地吩咐道。
“多谢卫王赏它个全尸!殿下真是有好生之德啊。”断肠手一甩丢掉苍蝇,不卑不亢地看着楚邑。
楚邑尴尬地站在那里,本想给夜永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连影儿都没见着就被人家的下人给怼了。
这叫一个窝囊!
就在他闷闷不乐的时候,燕束从店铺里走了出来,笑着向楚邑拱手道:“在下夜永,参见卫王殿下。”
楚邑正憋着一肚子的火,看见夜永禁不住怒火中烧。既然你的下人敢威胁我,那我就拿你开刀。打了你的脸,自然也就让你的下人颜面尽失。
“夜永!”楚邑指着燕束高声叫道:“按大霄朝的规矩,你一个属国来的皇子见到本王,应该跪下参拜!你可知罪?”
燕束冷冷地看着楚邑,是否真的有这样的规矩他不得而知,但他明白楚邑的心思,不就是想抖抖威风吗?
他面带笑容地说:“哦?既然是大霄的规矩,那我肯定是要遵守了。”说完伸手入怀掏出一纸黄卷举过头顶,朗声说道:“此乃大霄皇帝亲笔诏书,明令夜永入朝。各位大霄的百姓看清楚了,我这就举着它跪拜卫王!”
夜国是大霄的属国,对霄国称臣,大霄对夜国的所有决定都会用圣旨的形式告知夜国,而不是国书,这已经延续几十年了。此次召夜永入朝做质子也是用诏书发布的。
楚邑傻眼了,他刚才说的话本是杜撰出来的,目的是想压夜永一头,没想到夜永竟真的要跪,而且是举着圣旨跪他,那如何能行?传扬出去岂不是老子跪儿子了?朝里的那帮议事大夫就又有的干了。要是让霄伦帝知道了,那还了得!
“呃。。。等等!你先把圣旨交出来再跪。”楚邑忙不迭地上前就要抢燕束手里的圣旨。
燕束不满地侧身避过,凛然说道:“圣旨是给在下的,岂能交给他人?殿下不会不懂这个规矩吧?”
楚邑脸涨得通红,他当然知道这个规矩。而且抢夺圣旨也是死罪啊。
他此时是进退两难。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
正僵持间,只见从官道上跑来几匹快马。马上的人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远道而来。为首一人身材修长显得极为干练,白袍加身,面沉似水,冷峻的脸上剑眉凤目。他的后面跟随着四五个侍卫,个个也是精壮不俗。
“卫王,顺昌王来了!”楚邑的护卫小声地向他禀报着。
楚邑眼睛一亮,这位顺昌王是他的三弟,名叫朔华。曾拜高人修炼武艺,论功夫可比他高得太多了。虽然朔华总给人一种孤芳自赏的感觉,但骨子里还是很热心的,尤其是自家兄弟遇到危难之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他想到这里快走两步迎上前去,满含期待地望着扬鞭而来的朔华。
朔华也看见了楚邑,暗自纳闷“皇兄怎么到城外来了?是来接我的吗?”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三弟!”楚邑热情地招呼着,却又想起自己刚刚受的委屈,忍不住撇着嘴一副想哭的神情。
朔华勒住缰绳下马走到楚邑面前,不禁更加纳闷了。
“皇兄这是什么表情?被人打了?不应该啊,他身边这么多护卫谁敢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