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无生面无表情地看向竹医女,“说吧。”
竹医女笑笑,“仙君想问什么?”
“师兄。”傅无生道。
竹医女的眸光突然有一瞬间异样的闪动,而后仍旧笑脸盈盈,“三日之后的月圆之夜,你来寒潭涧自会明白一切。”
“月圆?寒潭涧?”傅无生眼眸微眯。
竹医女点点头,“若是想救他,这便是唯一的办法。况且,你也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吧?”
傅无生拿起手中的乾坤袋,“这五瓣花?”
“这是交换一切真相的筹码,仙君可要记得带来!”竹医女说着,后退数步后便用轻功一跃而上屋顶,“那么,三日之后,寒潭涧再会吧!”
傅无生冷眼看着竹医女的身影一瞬便消失在了屋顶后,将眸光调回时,却是看见手中乾坤袋口显眼的那一抹金色。傅无生倒是没有说话,而是上前在一片狼藉之中拾起了江一鸣的匕首。
那是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当年江一鸣就是拿着它,挡在自己的面前,挨了走尸的一刀,落下了左眼上那块小小的伤疤。
傅无生将匕首握在手中,盯了好一会儿,这才将它放入了乾坤袋中,而此时菱金花妖也跳了出来,趴在了傅无生的肩头。
“仙君……就这样放那个小子走了?”花妖不解道。既然这么不舍,为何还要赶他走?“还有还有,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类吧?我还在她身上嗅到了一丝魔气!”
“他留下,只会更危险。”傅无生淡然道。
“咦?”花妖仍是不解。
傅无生望了望方才竹医女消失的方向,“她方才一直不露声色地要赶江一鸣走,正是此意。”
“那……那女人也是身不由己?”花妖像是有些领悟。
“这些,只能等到三日之后才会有真正的答案。”傅无生道。
“那仙君现在要去何处?”花妖问道。
傅无生略一思考,“现将诡门二位的遗体入殓之后,再去寻修罗面与十七。”
☆、修罗其一
“哼,你让爷我回去,我就屁颠儿地回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江一鸣一拍桌子,站起身,一只脚抬起登上了方才自己做的木椅子上,一手将碗中所有的水一饮而尽,而后向着对面看着他一脸同情的人抬抬手,示意也让他将手中的碗也一并干了。
“呃……江兄,你干的是水,我这可是一碗货真价实的烈酒啊!”十七犹豫地看着江一鸣,终是将手上的那碗酒给放了下来。
“嘁,你还是大丈夫吗?连碗酒不敢干了去,还算什么男人?”江一鸣哼哼道,“亏我江一鸣好一路打听你的行踪,眼巴巴地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十七撇撇嘴,你还有脸说我吗?那只喝水的又是哪位?唉……算了!十七看着在一旁坐着赌气的江一鸣,听了他刚刚絮絮叨叨跟自己讲了他与师尊在诡门的一切之后,虽然看他表面上一脸不在意,但是十七却是听出了些什么。
毕竟,也算是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十七叹了叹,又给江一鸣斟了半碗水。那日他追着修罗面来到这平沙村,被那家伙布下的一团魔气围在附近的树林中三天三夜,好不容易出了来被这家的老太太给捡回了家中,休养数天之后,他确定修罗面的气息还在树林之中从未离开,而当他正准备再次进入树林那片魔气之中时,被急急奔来的江一鸣给拦了下来,说让他休养一天,再陪自己一同进去。
然而江一鸣却不领情,他的心中烦躁,看着十七叹气,也不知为何竟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十分没用,心乱如麻,于是便又体现到了嘴上的絮絮叨叨上来,“欸,我说十七,你一直给我倒水是作甚!老子我今天光喝水都喝饱了!什么时候开饭啊!天呐!我怎么会流落到这么个破地方!我要住最豪华的客栈,吃最贵酒楼的山珍海味,赏最美的青楼名伶头牌啊——”
只闻“咚”地一声闷响,江一鸣赶忙捂住头,疼得一阵嗷嗷乱叫。
“别嚎了!”
十七同情地看了看被木头水瓢给结结实实打中脑袋的江一鸣,赶忙站起身,接过一个老太太手中的一盘热乎乎的青菜。
“姑奶奶啊,您下手轻点啊!这要是搁着一般人,被你这一棒子夯来,不得直接就昏死过去了?醒过来再变成个傻子,你可赔得起?”江一鸣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好像起了个大包出来。